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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煒和安琪兒出來的時候,安琪兒說道:「跟自己學生睡覺的老師,又哪裡有什麼人格呢?」
畢煒卻感慨:「也不能這麼說,他也是上了雷霞的當。不過……老爺子也是糊塗了,女兒都死了兩年了,怎麼可能是兇手呢?」
下一站,兩個人決定去姜勝的工作單位找他。因為涉及到了遊戲行業的商業機密,兩個人只是坐在了會客室裡,不一會兒,一個瘦小的漢子推門進來了。這人個頭不高,面板白皙,臉上稜角分明,看上去像是一個受氣的小媳婦兒。
來人開口問道:「你好,我是姜勝,聽說你們二位找我?」
上次問詢姜勝的時候,安琪兒不在。所以兩個人都自我介紹了一番。畢煒注意到了他胸口的工作牌,說道:「程式主管,你們這一行掙不少錢吧?」
姜勝嘆了口氣:「哪兒啊,沒日沒夜的加班加點,一天恨不得工作二十個小時。」他主動給二人倒了兩杯咖啡。知道他們是為什麼來的,姜勝主動說出了經過:
自從隋璐住院後,他就天天去看她,工作再忙也會去。過了差不多有一個月,隋璐的病情才漸漸好轉。姜勝這才鬆了一口氣。
他說道:「那時候正趕上工作忙,我們抓緊要在年底上一個專案,一測二測都順利透過了,本來要忙付費刪檔測試了,我不得不又開始了加班加點,沒日沒夜的幹。可沒想到哇,還不到兩個星期,就有鄰居給我打電話,說隋璐在我們家門前的那條馬路上,把行人給刺傷了。賠了人家一筆錢不說,我工作還差點兒丟了。最後我和老爺子商量了一下,再加上警方也給我們施壓,最後不得已,給她送去了九龍山。
「當時她剛入院那會兒,我也是天天去看她。但是工作一忙,就顧不上了。我給她請看護,請專門的人照顧。都不行,住院這段期間,她的病情反反覆覆的,後來還總是懷疑有人要害她。我不去看她,她就咬我抓我。你們看這個,這就是那時候她咬的。」姜勝撩起來袖子,胳膊上,有一處可怖的齒痕,從形狀上看,哪裡像是被人咬的,倒像是被某種野獸撕咬造成的。
姜勝說起這些來,有些愧疚,但更多的是憤怒:「久病床前無孝子,何況還是老婆呢?我單位和醫院兩頭兒跑,這樣的日子也受夠了。在醫院裡,我趁著她腦子清楚的時候,提出了離婚。警察同志,這不是我不念夫妻情分啊。這麼多年來,該花的錢,我一樣沒少花;該做的事情,我一樣沒少做。我敢拍著胸脯子說,我比絕大多數丈夫做的都要好,我掙得錢全都交給了家裡,不抽菸不喝酒,不嫖不賭,還想讓我怎麼樣?」
畢煒懶得聽他抱怨,揮揮手打斷他,問:「她同意了嗎?」
「沒有,她說我外面有人了,接著又吵又哭的。惹來了醫生,埋怨我說我不該在病人住院的時候說這些。我這麼多委屈,我能跟誰去說啊?」說完,姜勝竟然還掉了幾滴眼淚。
他擦了擦眼淚,接著說道:「隋璐是個好女孩兒,她沒病的時候,我們的感情絕對沒問題。不敢說是有多恩愛,最起碼的相敬如賓、模範夫妻,我們絕對當的起。你們不信可以隨便問,包括我岳父,絕對沒人說我沒有做到位。」
畢煒也承認這一點,來之前和隋東明聊天,隋東明也處處誇獎女婿盡職盡責。
「隋璐為什麼想不開呢?」安琪兒忍不住問道。
姜勝擦了擦臉:「唉,都怪我,給她的心理壓力太大了,她也是一時想不開。我現在特別後悔,我不該……不該說那種話的。我真的很愛很愛隋璐。如果她不發病,像以前那樣,我們還是可以在一起的。那時候,我們還說要個孩子呢……嗚嗚……」說到最後,姜勝掩面痛哭。
回去的路上,畢煒也不說話,眉頭緊鎖地回看問詢筆錄。他一邊看,一邊搖頭,還情不自禁地叼上了一支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