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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不會有事的，你放心，我說了，我要是死了，你去陪我就是了，不用內疚，一刀的事，&rdo;孟凡宇右手鬆開方向盤，握了握陸遠的手，&ldo;如果我不記得你了，你就殺了我。&rdo;

陸遠手顫抖了一下，睜開眼睛看著他：&ldo;你說什麼呢。&rdo;

&ldo;只是說如果，沒那麼巧。&rdo;孟凡宇笑笑，如果我連你是誰都不記得了，那我也就沒有繼續存在於此的理由了，僅此而已。

36 小鎮

四五月進山，還是有點早，特別是一路沿著河，沒多久就一陣陣寒意透了過來。陸遠從後座抓了件孟凡宇放在車上的外套穿上，車窗外看著一片陽光明媚，卻並不暖和。

&ldo;開空調吧。&rdo;孟凡宇說。

&ldo;不要，&rdo;陸遠搖頭，&ldo;太悶了。&rdo;

陸遠胸口有些發悶，這不光是因為風太大關著窗的原因，離那裡越近，他就越覺得有些莫名其妙的壓力，一面期待著能在那裡弄清真相，一面又希望老屋已經拆掉。

&ldo;放鬆點。&rdo;孟凡宇笑了笑。

&ldo;如果是精神分裂，什麼情況下第二人格會出現。&rdo;陸遠沉默了一會問，這個問題是他一直想不明白的，如果他能知道另一個自己什麼時候會出現，那麼會不會有辦法避免這種情況。

&ldo;潛意識裡你覺得某些事不想面對，害怕面對，或者覺得自己處理不了的時候，第二人格往往是保護性人格。&rdo;

&ldo;你覺得我是？&rdo;陸遠有點不屑，&ldo;我要真是這原因，不用等到現在在，要裂早裂了……我第一次出現這種情況的時候是前段時間給佳音打電話，我那會有什麼壓力？有什麼事處理不了？那段時間屁事也沒有。&rdo;

&ldo;嗯。&rdo;

&ldo;嗯是什麼意思？&rdo;

&ldo;表面上看是不太像，&rdo;孟凡宇給出標準回答，&ldo;但潛意識之所以叫潛意識，它是你一般情況下無法覺察到的……&rdo;

&ldo;一開始我也同意這說法，&rdo;陸遠皺著眉，&ldo;現在發生了這麼多事，我不得不懷疑了，再說我就算是第二人格出來了，做的事也是沒法理解的，韓旭發現了鏡子的事，然後打電話給我，我接完電話就過去把他給劫了，然後再回來的時候他就不認識我了……你不覺得這事實在是匪夷所思麼！&rdo;

&ldo;那你覺得呢？&rdo;

&ldo;這裡邊，&rdo;陸遠拍拍胸口，&ldo;還有別人。&rdo;

孟凡宇沒說話，眼睛看著前方的路，陸遠想明白這個，是遲早的事，他在意的，只是陸遠的處理方法，他打算怎麼解決這件事才是孟凡宇最關心的。

&ldo;回去我給自己裝套監控，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rdo;陸遠低頭把外套拉鏈拉上。

&ldo;如果是，你打算怎麼處理？&rdo;

&ldo;還用想麼，這是我的身體，誰也不要跟我搶。&rdo;

臨近中午的時候，車開到了河的源頭，一個藏在山溝裡的小鎮子。能看得出，早上這裡有過圩場，地上散落著的爛菜葉還沒有收拾，但人已經散光了，街上顯得很冷清。

這是個很普通的小鎮，人口稀少，只靠著一週一次的趕圩聚攏些人氣，一散圩便恢復到之前的狀態，幾個挑擔子的人，幾條曬太陽的狗。

&ldo;還好來得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