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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我們,卻先去暴譚家?”張亞口說。“暴”是土匪行話,即攻打、搶劫之意。
“這個也好理解,”張亞口捲起一根旱菸抽了一口說,“大凡土匪尋仇,不會只找某個仇人報復,而是遷怒仇人全鄉。我們等著瞧吧,如果黃大順暴了譚幫才之後,還繼續在黃橋鋪作惡,接下來就是想把我們碎屍萬段。”
數月後的深夜,黃大順果然又明火執仗,把石背張家財主張光火家的財產洗劫一空。接著,又在附近搶走村民數十頭耕牛和三百口肥豬。同時,還有二十多名少婦、閨秀被黃大順及部下強姦……
張雲卿、張亞口預感到黃大順下一個目標就是收拾他們了。張雲卿一橫心,對張亞口說:“亞口,我們不能坐著等死,你有四兄弟,拉出來我們一起幹!”
到了這一步,已經沒有別的出路了,張亞口問道:“那麼,誰為頭?”
“當然是我!”張雲卿說,“你雖然有點文化,看過《三國》、《水滸》,但你沒有魄力,制服不了別人。另外,你的三位弟弟也只配做殺手。”
“什麼時候舉事?”
“事不宜遲,就在今天晚上。”張亞口心急如焚。張雲卿說,“我這裡有一把現成的馬刀,你回家找四把菜刀,磨得鋒利一些,天一黑來我家聚會。”
“第一個目標暴誰家?”張亞口望著張雲卿。
張雲卿咬著牙道:“張光火過去欺壓了我們,今晚先拿他開刀!”
“可是,黃大順才暴過他呀!”
“沒關係。”張雲卿臉上的橫肉搐動著,“船爛了還有三百斤釘。先殺他一個人,不怕他不把埋在地下的資財挖出來進貢!”
張亞口離去後,張雲卿令妻子尹氏把家中惟一的老母雞殺了,又去鎮上割了三斤肉,在家中辦了一桌豐盛的酒席。
尹氏不知道丈夫要請什麼人,幾次欲問,均遭到張雲卿怒聲呵斥。她不敢再問,含著淚抱起四歲的兒子張中怡躲在床上。她覺得丈夫這段時間十分反常,預感到家中很快要發生大事。
天擦黑,張亞口四兄弟腰間各插一把菜刀來到張雲卿的茅屋裡。這四兄弟在黃橋鋪十分有名,光他們的長相綽號,見一次面就能讓人記住一輩子。老大張亞口一張大嘴十分誇張;老二張鑽子獐頭鼠目;老三張籮籮身材短胖,酷似一隻谷籮;老四張四狗長手長足。
張雲卿早已擺好了酒菜,見四位來了,打了聲招呼,點上三炷香面向南天拜了三拜,然後回到席上取出一大海碗燒酒,一口咬破右手中指,將血瀝在酒中……
“我是個粗人,不大懂得江湖上的規矩,今日我們五位結為兄弟,一同舉事,殺盡惡人。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不求同日生,只求同日死。四位若沒有異議,也請瀝血入碗。”
張亞口、張鑽子、張籮籮、張四狗依次咬破手指,把血瀝入海碗中。
張雲卿叫了一聲好,用手指攪動血酒,端過來說道:“如今我們五個人的血已融為一體,喝下後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今生今世,永不分離!如果有誰背叛兄弟,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說完,飲下一大口血酒,再傳給張亞口。
五個人喝完血酒,然後各就其位,開始大口吃肉,大碗喝酒,一邊商量等會兒如何暴張光火家的具體細節。
草房的另一頭,尹氏哄兒子睡下來,偷偷起來探聽,當得知丈夫真要落草時,禁不住淚如雨下,意識到這個家很快就要破離了。
五個初結盟的綠林一陣風捲殘雲很快把一桌酒席吃個精光,然後開始用鍋底灰塗黑面孔準備動身去張光火家行劫。
恰在此時,外面一片火光,並夾雜凌亂的腳步聲、打殺聲。張雲卿頓覺不妙,準備突圍,但茅屋已被重兵團團圍住。
張雲卿鎮定地穩住大家:“弟兄們,俗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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