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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透過牆頂的狹窗照在她臉上,她稚氣地抿著嘴角,雙眼炯炯發光。
兩個女孩坐在角落,強迫自己吃下難以下嚥的飯菜。
她們鬧了幾天肚子。兩個人聊天講故事,在暗無天日的地下室中,互相鼓勵扶持,過了一天又一天。
李珍珍每天數著日子,數到第七天的時候,卞染心被帶走了。
李珍珍獨自留在地下室,整夜恐懼地睜著眼睛,外面稍有響動,她就嚇得渾身發抖。
第三天一大早,李珍珍也被帶出了地下室。一樓的光線亮得她睜不開眼睛,她被人推推搡搡,推進一間公用浴室。
冷水嘩嘩澆在她頭頂,她抱著胳膊閉上眼。眼淚隨著水流,浸入她的雙唇,帶著苦澀的鹹味。
「自己動手洗澡,給你五分鐘!」
李珍珍手臂上捱了一戒尺,聽說話的聲音,還是上次搜她身,打她的女人。
李珍珍一輩子不會忘記,這個女人名叫方瑜,天道學校的副校長兼教導主任。學生們必須稱呼她方主任。
接下來的生活比地下室好一些,至少睡覺有了鐵質的高低床,床上有乾燥的棉被。她們每天有幾分鐘洗漱時間,運氣好的話,水可能有溫吞的溫度。
然而每個在那間地下室呆過的學生,內心的絕望恐懼依舊無法消除。
十天的地下室禁閉,是學校給學生的下馬威,意在打掉他們的自尊和銳氣,讓接下來的『矯治』能夠順利進行。
李珍珍在三十多人一間的大宿舍見到了卞染心。兩人的床鋪隔得很遠,不過早晨一起床,她們就利用幾分鐘的洗漱時間聚到了一起。
「珍珍,」 卞染心拉住李珍珍的手,低聲說,「早餐吃土豆,還有一個饅頭,你一定要,吃完,不然會被打……」
「嗯。」 李珍珍點頭,「你還好麼?這裡是不是每天像在學校一樣上課?」
「白天,上課,晚上,靜思會……」
尖銳刺耳的鈴聲突然響起,洗漱間頓時一片混亂。學生們驚慌地奔跑,飛快把自己的洗漱用具放回宿舍。
外面傳來嘩嘩湧向二樓食堂的腳步聲。
「快,走!」
卞染心奪過李珍珍的水杯和牙刷,生死時速地跑回宿舍,將自己和李珍珍的洗漱用品放進儲物櫃。
四周人都跑光了,滿嘴牙膏的李珍珍驚慌失措,胡亂往臉上潑了一把冷水,邊擦臉,邊往走廊跑。
「珍珍,快!」 卞染心站在樓梯口,著急地沖她招手。
鈴聲結束之前必須進食堂坐好,否則將受到五個木戒尺的處罰。
天道才藝學校有各種材質和尺寸的戒尺,木尺是最基本的一種,打在面板上會出現暗紫色痕跡,大約半個月能恢復。
而那些大尺寸的銅尺,帶刺的龍尺、龍鞭,打在身上的疼痛程度無法想像,並且會留下永久傷痕。
李珍珍和卞染心在鈴聲停下之前的瞬間,終於奔到長條形的餐桌前坐好。她們喘著粗氣並排而坐,聽見周圍悉悉索索的咀嚼聲。
李珍珍忍住乾嘔,把乾巴巴的粗麵饅頭塞進嘴裡。面前還有一個水煮土豆,小半碗顏色灰黃的稀粥。
比起地下室的飯菜,這幾樣食物看起來乾淨多了。李珍珍就著稀粥吞下剩下的半個饅頭,尖銳的鈴聲又響了!
她驚慌地扭頭,見卞染心向她比手勢,她急忙將整個土豆一把塞進嘴裡。
戒尺打在身上的鑽心疼痛,李珍珍無論如何不想再嘗試。她漲紅著臉,硬生生把個雞蛋大的土豆吞了下去。
幾個穿藍色保安服的男人四處巡視,其中一個瘦子目光掃過李珍珍面前的空碗。
李珍珍緊張得大氣都不敢出。額頭的汗水流到眼角,她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