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第2/3 頁)
不得已,緊急從宮裡調來三個大力宮女,日夜看護。
第二日,羅敷一早便來拜訪,頗有愧色,身後跟著個女婢,提了一籃子酒肉絲綢,算是提前賠禮。
“其實……其實妾忘記告訴夫人。此前皇帝陛下——也就是東海先生出面,請後嗣單薄的皇親收養這孩子。輪了好幾家,沒一家能撐過十日的,只好又送回來……”
言外之意,若你也無計可施,不是什麼丟人的事。
衛昭懷抱自己的小女兒,頂著兩個黑眼圈,母性四溢地咬牙宣佈:“再……再留些時日。我看這孩子可憐,也不笨。還是……還是可以感化的。”
羅敷懷疑地看了衛夫人一眼。對面眼神堅決,堅定地一點頭。
她過去是何等身份,堂堂匈奴大閼氏,難道還奈何不了一個換牙小女孩?
“無妨。孩童爭鬧,原是他們學習為人處世的方法,再正常不過。只怪犬子年紀都太小,身量不比那女孩子,吃虧才多,卻也不能怪旁人。”
羅敷含笑,看她努力給卞小虎找理由。
她得寸進尺地問:“嗯,要是有個大些的孩子,或許能震懾一二?”
衛昭眼一亮:“誰呀?送過來我看看。”
旋即,衛昭的學堂收了第四個弟子。
羅敷難得的頗為靦腆,低頭催促:“阿弟,拜過衛夫人。”
張覽十分規矩地跪下磕頭。
在衛昭看來,這一拜不太標準,不知是哪個村裡的先生教出來的。
但這孩子十來歲年紀,頭大身子小,看起來乖巧孱弱,不招人討厭。她連忙扶起來,客套兩句。
羅敷道:“妾的表弟,過去曾在私學裡開蒙,但近兩年未曾讀書,也不知荒廢多少。我才疏學淺,也教不得他。十九郎每日事情多……”
她臉一紅,沒說下去。衛昭露出明瞭的笑。
“是你不敢讓他管孩子吧?”
就那個小王公子的德性,誰敢讓他監管兒童。給他一隻小白兔,他能調`教出一條小狼狗。給他開個百人學堂,回頭全洛陽的房頂瓦片估計都保不住。
張覽怕生,不敢說話,只任憑兩位夫人安排。
羅敷的舅母張柴氏,自從跟甥女重逢,就陷入兩難境地,每日在“阿秦居然富貴了要好好抱住這隻金鳳凰”和“這麼沒規矩的丫頭居然發達了簡直世道不公,不跟她斷絕來往我意難平”之間徘徊好幾遍,既拉不下臉來做小伏低,也捨不得硬氣地轉身而走。
更何況因著幫她說了兩句話,拿了一百兩金子,一躍而成為邯鄲百姓中數一數二的土豪,由土豪又升格為地主——冀州人丁衰敗,無主田畝甚多。朝廷趁機重新分配了土地,鼓勵百姓耕作定居。極賤的價格便可換得膏腴兩天——當然,每戶能買的土地有限制,不許囤積兼併。
從此她不必勞作,靠收租就能豐衣足食,不愁後半輩子養老。
張柴氏覺得這些多少都還是拜阿秦所賜。雖說外甥女報答養恩,天經地義,但這“反哺”也確實超乎尋常,讓她多少咂摸出點惶恐之情來。
若張柴氏有文化,此時已寫出幾十首糾結感懷的辭賦了。
最後還是兒子給了她當頭棒喝。小張覽在村頭看告示,看到一半發愁:“阿母,這個字我學過的,現在忘了。”
張柴氏驀然想起,過去有個“神算”公子預言過,懶蛋只要讀書,日後必成大器。
這下老臉不顧,提了酒肉豬頭拜訪羅敷,腆著笑臉好話說盡,說知道她人脈廣闊,讓她給阿弟找個當世大儒做先生,好好培養幫襯。
羅敷不計舊嫌,當即拍胸脯:“舅母不來,我原也打算這幾日派人去邯鄲問候的。阿弟學業不能荒。我心中已有數了。讓他留在洛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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