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頁(第1/2 頁)
/a
第二十九章 苦守危壤,不如施之於民(9)
更新時間2011-3-20 13:04:51 字數:5282
沈哲只聽到兩個連線緊密的&ldo;啪、啪&rdo;聲,一份奏摺已經出現在了他的腳前。
載淳這個扔奏疏的動作,無論從投擲角度還是用的力道上都扔得很有水平,在荀同慶、李鴻藻這些外人看來,皇帝的意思似乎是大發雷霆,要把這封奏摺,甩在沈哲臉上以洩其心中怒火,但是最終奏摺不過是在空中劃出了一道弧線,穩穩地落在了沈哲的腳下。
對於自己的&ldo;失手&rdo;,載淳顯得有點不甘心,眉心緊緊地擰了起來,高傲地稍稍揚起下巴,道:&ldo;沈卿家,這禍事可是你惹出來的,你看現在這亂局該怎麼收拾?&rdo;
沈哲彎腰拾起地上的那份奏摺,但注意力卻集中在餘光範圍內的荀氏父子和李鴻藻一行人身上,對於沈哲來說,這些人就算是不知道這奏摺裡寫的究竟是什麼但是收到的風聲肯定比他沈哲要多得多,此時此刻,這些人的態度就是事態發展的晴雨表,而其準確度絕對高於100多年後的天氣預報。
在這些人中,恭親王是站在他這一邊的,但偏偏恭親王早已把喜怒不形於色地功夫練就到了最高境界,面色上無波無瀾,看不出有任何情緒,而荀同慶和李鴻藻這兩個人雖然歷經宦海沉浮,但到底是文人出身,況且均以他沈哲為一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根本不放在眼裡,倒是在面色上還有一些頗為幸災樂禍的喜色。
朝廷中的事兒,總是有幾家的歡喜就必然會伴隨著幾家的愁,荀同慶和李鴻藻這些人要有好心情這個&ldo;上層建築&rdo;,基本上得以他沈哲的倒黴為&ldo;基礎&rdo;,這一次計劃外的面聖看來他是凶多吉少。
但細想一下似乎又並不是如此,剛剛載淳朝他扔奏摺的時候,他很清楚地看見載淳的嘴角略微向上勾了一下,雖然只是轉瞬即逝,還是被他準確地捕捉到了,以沈哲的經驗判斷,這樣的表情明顯地表明載淳的心情不但不緊張,反而和荀同慶、李鴻藻這些人一樣愉悅,這就顯得有點矛盾,沈哲可以說是載淳現今在朝中唯一一個自己人,但凡載淳的智商達到了平均水準也該明白就算是想學漢高祖來個兔死狗烹,現在肯定不是時候,因此,以載淳的表現看來,他的前路不但沒有任何危險,反而還會很是光明,甚至是可以在一些他念念不忘的&ldo;死角&rdo;峰迴路轉,柳暗花明又一村。
而沈哲向來自信,腦子裡根本就不會產生什麼&ldo;是不是看錯了&rdo;這類的想法。
從彎腰拾起奏摺到翻開,不過短短十秒左右的時間,屋內幾個人的表現已在沈哲的腦海中飛速地組合、分析,最終在奏摺中的第一個文字映入眼簾之前,嘴角露出一個漫不經心地笑意,對這次廷議做出最終判斷‐‐此中有戲。
沈哲將手中奏摺草草瀏覽了一遍,大概用了十分鐘左右的時間,而在這短暫的十分鐘的時間裡,荀同慶也在一直不露聲色地觀察這個最近風生水起的年輕人的反應。
荀同慶其實早在兩年前大清派遣考察團遠赴歐美的時候就已經有些坐不住了,他是典型封建時代中常見的那種范仲淹式&ldo;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rdo;的人物,對於捍衛孔孟之道的強烈的使命感和責任感一直使他備受煎熬,而另一方面朝廷的冷漠和無情又讓他感到恥辱和無奈,更何況,當時的大清朝還是由一個女人掌權,而且這個掌權的女人甚至不是正宮娘娘,僅僅是鹹豐皇帝的一個妾室,甚至沒有向康熙朝的孝莊太皇太后那樣有一個良好的出身,這些就讓他更加情難以堪。
而從客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