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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眼前這四十多號朝廷命官未能完全複製當年有全校近兩千多正處人生中最充滿活力的十幾歲年紀的學生們製造出的震撼效果。但來到這個世界已經五年的沈哲知道,這些被長期的儒家文化薰陶的分外含蓄內斂的大清官員們能有這樣的外在表現,其內心中的激動心情,絕對不亞於當年無論是心理年紀還是生理年紀都處於十七八歲,一有時間就抱著電視關注f1大獎賽的沈哲和他的同學們親眼看見舒馬赫時的感覺。
沈哲突然來了興趣,想知道這位眾人口中的&ldo;荀大人&rdo;究竟是何方神聖,在人群中活躍地上下左右地將頭亂搖,調整者實現的高低角度,終於讓他找到了一個空擋,雖然只是時間短暫地一瞥,沈哲還是看見了隱隱約約看見了兩個有點模糊的朝服緋珠的側影,正往乾清門的方向行進,而且其中一個看樣子很有些歲數,且不論花白的髮辮在深色朝服的映襯下尤為清晰地凸現出來,但從虛浮蹣跚的腳步已經是盡顯龍鍾老態,有的時候甚至不得不靠身邊一個看起來官位略低的中年官員攙扶著才能行走。
隨著這一老一壯兩條身影淡出視野,圍觀群眾也沒有絲毫留戀地散去,全然不比沈哲他們當年持續了一個多月的激動和熱烈的討論,這些朝臣的身上沒有體現出一點餘熱,彷彿一塊被燒紅的貼被投進冰水裡,或許,這樣一個比方也不恰當,至少這種情況下鐵塊還能發出&ldo;嘶嘶聲&rdo;而不是像現在這些軍機章京們,在第一時間自主自覺地返回原地,各自忙活其自己手頭那點事,沒有一個人妄加半句評論,好像剛才的一幕根本沒有發生過一般。
沈哲一手胡亂翻著奏摺,另一隻手有節奏地轉著手中那支筆尖的墨跡已經快乾透的毛筆,一副消極怠工的摸樣。心中卻在納悶這個&ldo;荀大人&rdo;到底是何許人?似乎在屬於他的次元裡,晚清並沒有出現一位姓荀的大人物,而自己來到這邊這麼久也對此人沒有印象,但看剛才這一班軍機章京們趨之若鶩的神色,想來,這並是人家名聲不足,而是自己太孤陋寡聞。
要知道這幫軍機處的官員們其本職工作都不是吟詩作對,但畢竟都是讀書人出身,而且是讀書讀得好,從下到大在族人,先生的讚美聲中一路順風順水,從前在各自的部門也是精英型人才,其清高程度在朝野上下僅次於才華橫溢,恨不得自比&ldo;曹子建&rdo;的翰林院&ldo;玉堂仙&rdo;們。
而比之那些雲南,廣西當了一輩子官兒都沒有見過皇上長得是什麼模樣的知縣、知府而言,京官兒們雖然俸祿微薄,自由指數與幸福指數都普遍低於平均水平,但至少有一點他們是佔足了便宜‐‐想見皇上絕不是什麼難事,而在所有京官兒中又以軍機處最靠近皇帝,軍機處的官員們對皇帝更是早就已經消失早期社會對神受君權的天子出於本能的仰視,更何況是像這樣一個幼年時期就繼承大統的年輕皇帝而言,他的生活在六歲開始就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的&ldo;楚門世界&rdo;,有點什麼破事兒馬上就傳得滿城風雨,上下大臣當然都已經意識到,皇帝也就是一盡食人間煙火的九五之尊也不過是個凡人而已,根本就沒什麼特別之處,不過是投胎的時候長了眼睛而已,於是,長久以來籠罩在皇室周圍的神秘氣氛悄然坍塌,這些吃皇糧之人對皇帝因神秘而造成的畏懼也煙消雲散了。
這兩個條件一結合,其表象就是往往同治皇帝親自來慰問,除了皇帝的幾個老師如李鴻藻之流和他的親叔叔恭親王這些個軍機重臣會和皇帝稍微寒暄幾句,匯報工作以外,其餘的人也就請個安,謝個恩,完事之後就跟皇帝不存在一樣,該幹什麼幹什麼,誰也沒有要和這個頂級上司談談心,嘮嘮嗑的意思。
弄得載淳每次不但看不到想像中的對他的關懷的感激,反而似乎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