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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哦。&rdo;沈哲放下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撐著額頭的手，自從在橫濱第一看見那個斟酒的藝妓，他就明白了，這個&ldo;芸子&rdo;是可以擾亂他的心智的女人，雖然從那時到現在，時間已經過了將近一年，他成熟了一些，但是在對這個女人的防禦能力似乎長進得並不到位，他不敢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ldo;芸子&rdo;身上，而這個房間裡，又似乎沒什麼可以在這種情況下去吸引他目光的東西，他只得用這種方法去遮擋一下自己的視線，好不容易等到這兩口子過來將&ldo;芸子&rdo;帶走，忙說：&ldo;來了，帶……&rdo;

沈哲頓了一下，他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對這個&ldo;芸子&rdo;的瞭解程度還不如對衚衕口那對賣煎餅的山東夫婦瞭解得多，連名字這項最基本得資訊他都不知道，而他所知道&ldo;芸子&rdo;這個稱呼，明顯也是這個女人為了在橫濱生存才使用的假名，至於上次在琉璃廠也只聽過她的伯父叫她&ldo;丫頭&rdo;。

剛剛四下無人，他當然可以稱呼這個女人為&ldo;芸子&rdo;，但是現在情況改變了，&ldo;芸子&rdo;這個名字任誰聽見都會聯想到那個與中國一衣帶水相隔的島國，而沈哲當年遲於恭親王一行入境雖是人盡皆知可知道他是取到美利堅途徑日本回國的還僅限於恭親王，李鴻章以及他當年的跟班蕭冉這幾個人，他不想把這個範圍擴大，而且對唐慶這個&ldo;眼線&rdo;尤其不能。

最終也只能對唐慶的媳婦指了指&ldo;芸子&rdo;說：&ldo;帶這位姑娘去洗漱一下，換身衣服。&rdo;

唐慶的媳婦梁氏一直保持著自己的笑容，不過看到&ldo;芸子&rdo;的樣子還是稍微皺了下眉頭，在嫁給唐慶以前，她一直呆在鄉下地方，雖然地處東南沿海這個在中國境內受西方影響比較嚴重的區域，但從小接受的還是舊式的三從四德，作為奉行主流文化的梁氏，對於&ldo;芸子&rdo;這樣穿著西式，甚至還赤著腳大半夜出現在一個非親非故的年輕男性的家裡，並不是十分看得慣，甚至是厭煩,只是顧及著主子的面子，才卑躬屈膝，心眼裡卻是對這個女人不屑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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