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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些是秦琢知道的,而事實上,還有許多秦琢不知道的事兒。
比方說逆旅的房間並不是沈哲為一個同鄉包下,而那個出爾反爾同鄉後來突然取消了北上進京的計劃,而包下的客房退又不好退,所以讓秦琢&ldo;幫忙&rdo;住下。
比方說那天在煙花樓,那位姓沈的少年的確是約了朋友,只是他的朋友並沒有晚到,而是早已坐在了樓上的雅間兒裡,畢竟這個地方對於秦琢來說還太過於陌生,如果兩年之後他再回想起這個片段來,定然可以發現破綻‐‐像載澄和沈哲這樣身份的人,就算是他們來晚了,店家也一定會想方設法給他們兩位爺騰出個不錯的地方來,就算是騰不出來,也自有想要巴結恭親王或是李中堂的人會把自己的地方讓出來,斷不會淪落到要拼桌子的地步,他只不過是碰巧下樓來和幾位認識的叔伯打個招呼,又是很碰巧地瞥見了自斟自飲的秦琢,更加碰巧的是他恰恰正在暗中尋覓這樣一個可以憑藉天生的資本來&ldo;擔當大任&rdo;的人,而秦琢恰恰符合了這些條件。
只是,兩年之後秦琢早已經沒有了想東想西的心思,他的全部智慧都會用在如何拴住一個剛剛迎來自己的&ldo;第二春&rdo;的中年女人的身上。
再比方說,載澄帶他去逛秦樓楚館實際上是另外一番考核,如果他表現不佳,而經驗豐富的載澄貝勒又敏銳地從跟他秦琢一道的姑娘們所提供出來的資訊判定他完全沒有可塑性的話,這兩個少年會招呼也不大地就此消失在他的人生之中,讓他感覺煙花樓的一切不過就是黃粱一夢,可能再過幾年連他自己也開始不相信是不是有過這樣一份遭遇。畢竟,對於一個步入中年的女人而言,尤其是步入中年又不幸地淪落在一抬頭就是滿眼的太監宮女而全無一個真正意義上的男人的深宮中的女人而言,她們已經不再單單是視覺動物,而是感覺動物,&ldo;以色侍君者短&rdo;可不僅僅是對於那些希望討得男人歡心的女人的告誡,同樣可以成為對於在這個時代為數尚少的想要套的女人歡心的男人的告誡。
只不過對於女人的要求似乎比男人要高一帶你,因為對於想討丈夫歡心的女人而言,這個&ldo;色&rdo;包括了&ldo;顏色和聲色&rdo;所以她們想要長久,還需要有&ldo;才&rdo;,至於這是指哪方面的才那就無所謂了,但是對於一個想要討得女人歡心的男人而言,這個&ldo;色&rdo;就就只包括&ldo;顏色&rdo;,特別是深宮中的女人,她們見好看的臉見得多了去,一張&ldo;小白臉兒&rdo;讓她們新鮮不了幾天,而能保證這些男人長久的恰恰是&ldo;聲色&rdo;。
所以不管載澄貝勒是如何的性情中人,但他的性情只會對他的兄弟,情況也很明顯,他的兄弟是沈哲不是秦琢,而作為他的兄弟的沈哲絕度是一個很現實的人,這樣一個連&ldo;萬國公館&rdo;的修建都不願意多用一塊兒磚的&ldo;吝嗇鬼&rdo;是不會允許一個毫無價值的人浪費他的心思的。
剛開始的時候,第一次這樣近距離接觸女人的秦琢表現的略顯生澀,甚至在一群鶯鶯燕燕的佳人的簇擁下,臉頰還泛起了害羞的紅潮,這讓在一旁察言觀色的載澄著實捏了一把汗,他倒不是在乎秦琢有沒有富貴命,只是茫茫人海,再找一個這樣周正的落魄書生容易嗎?
但是載澄懸著的心很快便放了下來,在經驗豐富的姑娘們堅持不懈地挑逗和調情之下,秦琢臉上的紅潮又泛了出來,連頭頂都布滿了細密的汗珠,很明顯,秦琢這次臉紅的原因不是一個青澀書生的羞惱,而是來源於一個正常男人的躁動。
載澄不經意地在嘴角掛上了一抹大功告成的舒心笑意,似乎在說&ldo;終於塵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