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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時按照錢喜這話來看,就連這次的談話都是小皇帝親自授意的。
錢喜自知失語,也想到已懷德的心思不會連這個都聽出來,索性就直言相告:&ldo;懷公公不必太過憂心,仔細想來,這件事讓皇上提前知道也是一件好事,至少皇上如今尚且還顧及著與母后皇太后這十幾年來的母子情意,說句大不敬的話,要是讓先聖母皇太后知道再來個反戈一擊,母后皇太后此時恐怕已經不能安然無恙地在西暖閣裡修身養性了,懷公公雖然身處禁宮之中,但也應該看得清楚,如今大清的天下沒有人能左右得了聖母皇太后,更別說……想要置其於死地。這次的事情,說的不中聽一些,當真算得上是母后皇太后娘娘的運氣,但是俗話說的好,夜路走的多了總會遇到鬼,若是母后皇太后娘娘再有什麼貿然舉動的話,別說聖母皇太后那邊一定會先下手為強,恐怕連皇上也不敢在顧及什麼母子情分了。&rdo;
懷德聽罷,更是汗如雨下,他本能的感覺到,這已經超出了兩個奴才的聊天所可以涉及的範疇,甚至已經觸及到了吸取前朝滅亡經驗的清朝統治者入關以來最忌諱的宦官知政,而且他們現在已經不僅僅是知政,而是在議政,更危險的是,他們所議論的,是滿朝文武都不敢多說半個字的政事。
但是連懷德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中了什麼邪,就像是被人用巫術控制了一般,明知道自己犯了大忌諱,仍然試探性地問道:&ldo;錢公公的意思是,聖上會加害於母后皇太后娘娘嗎?&rdo;
錢喜顯得很平靜,不置可否,這當然無可厚非,畢竟那慈安不是他的主子,這個女人的死活跟他是一點關係也沒有,自然就不會有懷德那樣的急迫,懷德只見這個二十歲剛剛出頭的小太監,很悠閒卻很有男子氣概地抱起雙臂,作了一個類似於戰場上計程車兵用雙臂攏住長矛時候的動作,突然覺得這個人似乎的確跟他們這些宮中的太監有許多不一樣的地方,就算是一個太監,也是前朝那個七次下西洋的三寶太監,立刻悔恨自己早該注意到,這個年輕的後生在少年皇帝身邊做的事情根本就不是在履行一個太監的職責,一個端茶送水,侍候洗漱更衣的奴才的職責,而更加像是一個大臣。
錢喜並不知道自己的形象正在眼前這位從他進宮開始就對他還算是比較照顧的前輩的心中悄然發生著翻天覆地的變化,而是繼續說道:
&ldo;皇上是一個有鴻鵠之志的人,陛下厭煩一切擋著前路的人,尤其是這個障礙有可能成為他的危險的時候,聖上與母后皇太后娘娘尚留母子之情不假,但是懷公公應該明白,真正能夠成就的大事的人,都能夠做到至親亦殺之不疑。如今的皇上已經是今時不同往日,恐怕已經沒有什麼事聖上做不出來的,而且就算是現在聖上不說不做,自然也會有一些不怕死的人替陛下去操心。懷公公如果不相信的話,大可以拭目以待。&rdo;
懷德雖然有些害怕,但是頭腦仍然很冷靜,他立刻聽出了錢喜從頭到尾說了這麼多,又是威逼又是利誘,但是宗旨只有一個,就是讓母后皇太后慈安,在近期之內不要去動有關於制聖母皇太后的罪過的念頭。
這樣的裝聾作啞固然是對聖母皇太后更加安全,也更加有可能在最後取得最終勝利的方法,但是憑懷德侍候西太后及時年,對母后皇太后性情的瞭解,他很清楚的明白,其他什麼事情母后皇太后娘娘都可以隱忍妥協,但惟有兩點是絕對不可以有絲毫的含糊‐‐一個是的秩序和清明,第二個則是他的丈夫先帝鹹豐的面子,而這兩個因素往往也都是相輔相成,比方說現在看似已經完全不用進一步查證就可以直接定性真偽的西太后事件,就毫無疑問地正正好好踩在了母后皇太后兩個忍耐的極限上,再加上,整個紫禁城都知道,母后皇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