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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麼，是什麼讓你的域向我開放呢?&rdo;

&ldo;桀桀桀桀，&rdo;人形的笑聲很尖銳，利爪劃過玻璃一樣，&ldo;你什麼都不用做，就是你，就是你，你的命!而我可以解脫了，但願你的替代不會等太久!不然你會自殺，哦，建議你自刎，墨汁噴的滿地都是，恢復得最慢了。&rdo;

&ldo;然後，你倒在地上，藉由痛覺產生一種身為人的質感，可又伴著血液一點點流失，失而復得，得而復失，你快瘋了吧。&rdo;我接著他的話說下去，&ldo;可是，你有沒有考慮過你的情況很特殊，如果我代替你，你去哪兒呢?輪迴，還是，消失?&rdo;

人形沉默了，很久都沒出聲。我繼續趴在桌子上，把臉埋在卷宗裡，鼻腔裡滿滿的是陳年的墨香，嘴角上挑，偷笑。猶豫?猶豫就對了，猶豫了才好玩。抬手將手機塞回挎包裡，不用你了，有新玩具。

&ldo;你還有以前的記憶嗎?&rdo;我問發呆的人形。

&ldo;呵，你要說什麼?你逃不掉的!&rdo;人形惡狠狠地說，卻是外強中乾，沒多少氣勢，&ldo;我記得清清楚楚，出生、讀書、國考、入職直到我變成這副鬼樣子的所有事!清清楚楚!歷歷在目!小子你知道什麼!&rdo;

&ldo;你是個官?那可了不得，國家編制耶，鎮公會裡大多是鎮長委派的胥吏而已，在王朝時代都是賤籍，官就不一樣了……&rdo;

&ldo;咳咳，&rdo;人形不自然地咳了幾聲，&ldo;那個，那年國考有點難，我落榜了，後來姑父關照我在十三書庫裡當個文書，咳咳，我姑父姓林。&rdo;

&ldo;哦，明白了。&rdo;我抓抓頭髮，最後一句用得著用驕傲語氣麼?!

&ldo;你明白就好，當個官有什麼好的，官不如管!我說要去考官的時候，姑父笑我我還埋怨他老人家，嘁，現在想來，真是不該。沒權的小官還不如掌權的胥吏咧，只要改卷宗上一兩個字，你猜怎麼著?這大罪化小，小罪化無!底下的孝敬錢就自己長著腿跑過來啦。&rdo;人形搖頭晃腦的，好不得意，&ldo;小子你呢，我聽你們說話，都是做大官的。&rdo;

&ldo;我?學生來的，剛剛另一個倒是大官，你不是拉過他進你的域麼?&rdo;我笑著試探，沐瑞在書架間憑空出現的事大概就是這物在搞鬼了，只是我和他不知是誰進了&l;域&r;。

&ldo;哦，學生，還真不是好東西。&rdo;人形伏身趴在地上，野獸般四肢著地向我爬來，臨近了便跳上桌子，把臉湊到我跟前。我們的距離很近，近到兩個鼻尖只相距幾毫米，呼吸噴在我臉上，帶著腐朽的氣息，&ldo;你們鬧夠了沒?&rdo;

&ldo;鬧什麼?我是值星部的，沒聽過有人鬧事。&rdo;我猜眼前這物是在講百年前學風不正的事情，這樣的話，它的記憶大概是混亂的。

&ldo;哈，學生不鬧啦?也對，誰能鬧一百幾年!好好地書不讀，整天和些瘋瘋癲癲的人為伍，說大人們的壞話，我，我打死那群小混蛋!&rdo;人形從鼻子裡哼哧一聲，&ldo;不過鬧也好，學生爹媽都有錢，巴巴央著我卷宗上做漂亮些，免得祖宗蒙羞。呵，老崽子，小崽子，都是兔崽子!便宜了老子。&rdo;

人形稍稍退後，蹲在桌上罵罵咧咧，標準的國語逐漸染上地方口音，最後偶爾會蹦出幾個俚音詞彙。

我眯起眼睛，看人形那層古怪的面板，水亮油滑卻沒有違和的空間扭曲感，看來被拉進來的是我了，而且沒猜錯的話，人形並不能使用域的力量，與其說它利用規則，還不如說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