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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劍就免了。&rdo;嚴漠唇角勾起丁點笑意,雖然還是那副冷峻姿態,但是心情看來著實不錯。
沈雁眼角一彎,起身把琴案拖到了身邊。
看著完全不把主家放在眼裡的兩人,葉菲菲那隻玉手已經僵在了鬢邊。冷哼一聲,她雲袖一展,怒氣沖沖向門外走去。
房間內,琴音乍然響起,歡快的不似瑤琴能奏出的旋律,葉菲菲足下微微一頓,皺起的眉峰似乎被琴音抹平了些,但是終究未曾回身,就這麼踏出了房門。
月色瑩瑩,滿天星斗似乎都被明月掩去,站在樓閣之下,葉菲菲停下了腳步,抬頭向天穹望去。幾年故去,那日景象依舊曆歷在目,鼓聲、琴聲紛雜凌亂,踏歌劍舞也不成模樣,地上不知傾倒了多少酒罈,酒盞早就被丟擲窗外,他們四人歡歌宴飲,通宵達旦。
那時也是滿月,月光也如今日一般璀璨,聽著樓上琴音,葉菲菲唇邊突然露出了絲笑意。他們其實都未忘卻。因而察覺到錢姑娘的好意,甘三那傻小子才會想逃,他怕對不起當日心中所念的那位嬌娘。因而沈雁才會帶著姘頭登樓討酒,撫琴歡唱,滿不在乎得罪了天下第一絕色。因而她才會站在這裡,聽著那琴音,念著個蠢貨,久久不肯離去。
李大的仇,他們報了。摘星樓不復存在,李家莊也失去了一個居心叵測的莊主夫人,李二那個白痴雖然愚不可言,卻非一塊真正的榆木。李家莊也許不再風光無限,但是必然能安穩存活,亦如李大所想。
因而,到了這忌日,到了這明月凌空的日子,他們要做的不是對月低泣,感念傷懷,而是用酒、用歌、用笑,亦用血來告慰知己。站在樓臺之下,葉菲菲心中突然閃過一絲恍惚,似乎那如松如槍的男子依舊站在她身側,眸中融滿溫柔笑意。
舉杯邀月,可否換回一聲輕笑?
葉菲菲也笑了,她笑著整了整衣襟,又撫了撫髮絲,那股絕代佳人的風韻再次回到了她身上。錢芊芊會來的,她亦不會讓甘三逃掉,還有她家倔強木訥的嬌嬌,若是擁得佳人歸,是否也能讓沈雁那小子收斂些炫耀姿態呢?她可是天下第一的美人,又有什麼得不到呢。
葉菲菲重新邁開了步伐,雖然沒了武功,她的腳步依舊如此曼妙,裙擺搖曳,宛若扶風之柳,又似踏月而行。在她身後,煙雨樓內燈火通明,琴聲依舊,明月依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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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浪子:九龍環》第二十七章
……
&ldo;菲菲,你何必如此?&rdo;
李肅明的聲音並不怎麼響亮,他受了傷,重傷。肺腑已被侵染,汙濁血滴順著口鼻湧下。他手中的銀槍已經折成兩截,就連那堅不可摧的身形都搖晃起來,再也看不清眼前事物,可是他仍就撐起了身形,跌跌撞撞向前走去,只因他面前仍有一人,一個讓他放不開手的人。
在他正前方,躺著一位女子,絕色佳人。江湖之中無人不曉她的名號,若是把全天下的男人都招在面前,十有八、九會傾倒在這美人的石榴裙下。她的笑容如同春日最嬌艷的鮮花,她的眼眸如同夏日最清澈的夜空,就連她指尖那點蔻丹,都能引得狂蜂浪蝶為之癲狂。
若是她醒著,任誰都無法從她身上挪開視線。然而此時,她卻雙目緊閉,靜靜躺在地上。
然而即便是躺在地上,她也是極美的。李肅明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膝蓋,踉蹌跌倒在地。他膝下本該是厚厚黃土,有些堅硬,算不得骯髒,可是現在卻變成了一片鮮紅的泥沼,每一寸土壤都被汙血浸染。他的手上、臉上、膝上,處處都是血汙,就像整個世界被帶入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