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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敘不停歇的撥著同一個號碼，終於在n遍的時候接通了。

&ldo;羅冉。&rdo;

電話那邊的聲音很不耐煩，透著被打擾睡眠的不爽，&ldo;莊敘?&rdo;

&ldo;你在哪呢?海中城出事了你知道嗎?&rdo;

那邊還睡的迷迷糊糊的羅冉一下子清醒了，他今天連著趕了兩個局，到現在酒氣還沒消下去，&ldo;出什麼事了?&rdo;

&ldo;建築倒塌壓死了兩個人，我現在正往公司趕，你也快點，受害者家屬已經鬧到公安局了。&rdo;

&ldo;啥!?什麼時候的事?&rdo;羅冉拿了鑰匙，關門直奔電梯。

&ldo;就在剛才，你快點，把律師帶上。&rdo;

莊敘掛了電話，螢幕立馬又亮了起來，是一條資訊，他開車不方便，點開瞟了一眼，心一下子沉到了底。

照片拍的很清楚，一個赤身果體的男人正面朝上躺在床上，照片拍的角度很特別，最醒目的是一雙伸出床頭的腳掌，往後拉，就出現了一張稜角分明，即使閉著眼睛也讓人感到很驚艷的臉龐，這張臉莊敘再熟悉不過了，是他的男朋友，賀遊。

賀遊的肚子上還搭著一條光潔修長的小腿，一看就是男人的，腳踝那裡紋了一條精巧的魚圖案，刺得莊敘眼睛生疼。

他剛才在家裡和莊曉念吵了一架，說是吵架還不完全正確，全是莊曉念一個人在唱獨角戲，嘴賤的沒邊了，看著他遇上倒黴事了恨不得把他往死裡踩，以前好歹還顧忌著莊天鳴在場不敢跟莊敘硬碰硬，今天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非要跟莊敘較較勁，莊敘沒心思搭理她，莊曉念還來勁了，最後扯到了莊敘已故的母親身上。

&ldo;跟你媽一個樣都是掃把星。&rdo;她這話聲音很小，但是還是被莊敘聽見了。

莊敘當下再不容忍，往死裡給了莊曉念一巴掌，這一聲脆響把其他三人都震住了，莊天鳴氣得發抖，剛想訓莊敘兩句，人已經開啟門走了。

莊敘揉了揉額角，今天發生的事太多了，好像所有倒黴事都擠在今天想給他難堪，雨越下越大，賀遊還在國外，電話打通的時候他那邊是下午三點。

&ldo;在幹什麼?&rdo;莊敘已經懶得跟他廢話了，出軌就像壓在他心頭的一塊巨石，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賀遊那邊很安靜，仔細聽還有淡淡的背景音樂，像是坐在咖啡西餐店之類的地方。

&ldo;在吃飯，怎麼了，有事?&rdo;賀遊的聲音透著輕快和愜意。

一輛裝滿粗大松木的貨車趕超了莊敘的車子，轟隆的摩擦聲在雨夜裡令人膽寒，莊敘控制著車子跟貨車拉開了一段距離，直接道：&ldo;你跟誰在一起?&rdo;

賀遊愣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心虛還是沒聽清，這一秒的停頓卻讓莊敘的心如墜冰窖，整個人恍惚了幾秒，那邊賀遊若無其事道：&ldo;和幾個同事，你問這個幹什麼?&rdo;

莊敘閉了閉眼，冷笑起來，&ldo;賀遊你說謊，你實話告訴我，這已經是你第幾次出軌了，現在是不是正帶著你男人再吃燭光晚餐?&rdo;

賀遊默了一陣，&ldo;阿敘，我們倆能不能好好說話。&rdo;

&ldo;你既然有本事出軌，就要有本事別讓我知道。&rdo;

賀遊不說話，抬頭對對面的漂亮男孩歉意笑了一下，打手勢起身去了廁所，莊敘心中鬱氣糾結，沒工夫聽他廢話，他和賀遊之間的事情就是一筆爛帳，從大學時候開始糾纏到現在，分分合合，小到口角之爭，大到全武行，鬧掰了之後往往是賀遊先道歉，然後兩人莫名其妙的又重歸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