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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說:「怎麼會沒關係呢?我是你的守護怪,如果你死了,我會被問責,以後很難在花生界混下去。」
「為什麼會有一個花生界的怪來保護我?」
怪笑了,「因為你愛吃花生呀!」
凌瑤每天睡到自然醒,起床時家裡已經沒人,客廳桌上擺著何蕭蕭買來的早餐,兩個包子一袋豆漿,一連幾天都沒換過花樣。
早點買來時應該是熱的,等凌瑤吃的時候已經涼透,她洗漱完了,把包子放微波爐轉熱,然後拿在手上邊吃邊在房子裡轉悠。
三個房間剛好一人一間,數凌瑤住的那間面積最小,她猜想原先應該是個書房,被何蕭蕭改成了客臥。
家裡沒有書櫃,何銳的書桌上有一架課本和零星的課外讀物。凌瑤帶來的書碼在床頭櫃上,何蕭蕭從來不看書,房間床櫃上擺著各式各樣的化妝品,還有一張照,凌瑤抄起鏡框打量,居然不是何蕭蕭跟何銳的,而是姐妹倆的,她仔細回憶了一下,是十二年前在鎮上的合影,也是她倆最後一次合影,一年後何蕭蕭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她再沒回齊眉鎮長住過,像一隻離巢獨立的燕。
凌瑤覺得照片上的自己很陌生,畢竟那時她才十四歲,偏瘦偏黑,跟飽滿白皙的何蕭蕭站一塊兒就顯得更黑更瘦了。何蕭蕭從小就有雪白細膩的肌膚,凌瑤羨慕過好多年,當這種羨慕裡開始摻雜妒忌時,她就開始拒絕跟何蕭蕭一起拍照了,免得變為她的陪襯。
不過凌瑤也不是哪裡都比不過姐姐,她有雙漂亮的眼睛,總是睜得很大,好奇與機敏共存,爺爺評價過她,「聰慧,敏感,恩怨都記得牢牢的。」
凌瑤輕輕笑了笑,把鏡框放下。
吃飽喝足後她就出門溜達,沒什麼目的,到附近的街巷逛逛,有時也會跑遠一點,去看看此地比較著名的景點,走累了找家奶茶店喝點什麼。
她還去爬了何銳告訴她的那座晚山,山上沒有何銳形容得那麼無聊,翠竹青蔥,溪水潺潺,寧靜清幽。登頂時能看到西北角的全貌,包括杏林花園。更遠處是遼闊的江面,以及橫跨江上的鐵鎖大橋,雄偉壯麗,氣勢磅礴。
山上確實有座廟,不過山門緊閉,也沒寫什麼時間對外開放。
凌瑤經過時有誦經聲從裡面傳出,她駐足聽了會兒,似乎是在唸圓覺經。她小時聽爺爺講過經,還記得開頭幾句。她隨著這聲音默默走下了山。
頭兩天中午,她還惦記週四餐廳的飯食,一過十一點就興沖沖往古柏街趕,誰知兩回都吃了閉門羹,那塊寫著餐廳名的牌子翻轉過來,是「暫停營業」四字,仍是漂亮的手寫體,但在凌瑤眼裡未免掃興。
黃昏來臨時,凌瑤坐上開往市區的公交車,在珠海路上的cbd站下,找一間臨街咖啡館,叫上一杯海鹽摩卡,盯著暗綠玻璃外的街面慢慢喝。
六點,窗外是下班高峰,附近商業街寫字樓裡湧出無數年輕的打工人,散佈在橫橫豎豎的街上,尋找著回家的路。
凌瑤也曾是類似場景裡的一員,現在她脫離出來,獨坐暗處,卻依然看見了自己,還有過去時光的清晰樣貌,一條湍急的溪流在她身邊流淌過去,而她以為日子會一直這樣流淌下去,不可能出現枯竭。
她知道自己在等什麼,如果她能從洶湧的人潮中捕捉到周彥的身影,是否意味著她的生活將重新注入水源?
她和周彥第一次正式約會也是在咖啡館,她給他講家裡的事,講的最多的是爺爺。
「我爺爺是老文青,從小我就愛黏著他,他耐心可好了,不像奶奶,忙起來會嫌小孩子煩——瘟囡!再不走我一腳踩死你!哈哈!我奶奶兇不兇?爺爺帶我去聽戲,聽蘇州評彈,還有去小公園看人下棋,啊,他下象棋可厲害了,別人對著僵局冥思苦想,他出手把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