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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聽他交代項沖,「你跟杜審領頭兒,帶著他們出去,找地兒放鬆放鬆,這趟出來,連帶攻城憋了個兒把月,該放的火兒都放放,省得一個個憋出病來。」
都是常年帶兵打仗的葷漢子,江四爺這話說這麼明白,大傢伙兒誰能不懂?
頓時一個個摩拳擦掌,熱血沸騰。
江四爺管制手下,跟江家另外幾個爺比,那是光明磊派的多。
別的都好說,特別姦淫擄掠,是禁律。
平日裡就算下頭人憋得上火,也只敢在軍妓所裡糊弄糊弄,根本不敢在外頭逛窯子,一旦被抓住,就是槍子兒爆頭的事兒。
難得江四爺鬆口放縱他們一次,大傢伙兒怎麼能不興奮。
這淮省南線一水兒的魚米之鄉,女人都比淮北的水靈兒嬌俏。
他們簡直一刻都坐不住了。
跟他們的躍躍欲試相比,杜審的臉就歘地黑了個徹底。
他撂下手裡瓜子兒,瞬間就翻臉了。
「幹啥?!一個個兒沒個正經事兒幹了?學人上樑不正下樑歪啊!這才辦多大點兒正事兒,就好意思討賞墮落?江老四你他…」
江四爺撿起只筆,投鏢似的,筆尖兒朝著他那張叭叭叭地破嘴就甩了過去。
「上樑不正下樑歪,罵誰呢?」
第28章 四爺可真是生的福窩裡
凌厲氣勢裹挾著尖銳的筆尖兒,朝杜審迎面投擲過來。
杜審揮臂躲開,黑著臉爆了句粗。
「艹!放縱軍中將官觸犯軍律,你他媽別太不像話了…」
就聽江四爺懶懶散散地懟他,「你要不好這口兒,你就自個兒找個牌場去搓牌發洩發洩,別掃大夥兒的興,何時學得這麼不懂事兒?」
杜審瞪著眼,差點兒沒被一口氣噎死。
江四爺涼涼翻了他一眼,徐徐站起身,沖諸人擺手。
「去吧,不用搭理他。」
說是不用搭理火冒三丈的杜審。
但江四爺手底下的人誰不知道,杜總軍才是真正的財主啊。
請客快活的話,雖然是四爺應允的。
可最後出錢結帳的,鐵定還得是杜總軍。
然而,江四爺撂下話,就徑直腳步不停地走了。
書房裡靜下來。
眾人幹杵在原地面面相覷,最後齊刷刷看向臉色鐵青的杜審。
被七八個五大三粗的糙漢子這麼眼巴巴瞅著,杜審氣的嘴皮子顫抖,又渾身發毛。
他懶得理會這些人,黑著臉撂挑子,憤憤邁著大步走了。
諸將官,「……」
所以,四爺說請他們快活快活的話,其實就是為了氣杜總軍吧?
果然還是他們痴心妄想了……
項沖環顧一眼,見大夥兒如霜打的茄子似的蔫蔫兒的,同是男人,頓生惺惺相惜之感。
於是,於心不忍地開口做主。
「別愣著了,四爺一言九鼎,還不趕緊走?」
一個年輕將官聞言,瞬間瞪大眼睛支稜起來,直勾勾盯著他。
「項哥!你說真的?四爺當真…」
其他幾個人也齊齊難以置信地看過來。
項沖帶著刀疤的右眉挑了挑,扯唇嗤笑一聲。
「四爺何時說話不算話?儘管去,不過你們一個個兒,鬆了褲腰帶,可別鬆了嘴,管好手底下的兵,天黑前,都老老實實滾回來,不準夜宿。」
眾人頓時又振奮起來,中氣十足的吆喝聲差點兒沒把房頂掀了。
「是!!」
幾人迫不及待,陸續奔出書房。
走在最後頭的那個,邁出書房的腳步頓了頓,又折回來滿眼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