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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睫垂斂,修長指節夾住唇角菸蒂,按在石燈立柱上慢慢碾著,清冷的音腔慢條斯理。
「這是什麼好值得趕超的事兒?眼下在江家,功勳本來也沒有比他更高的了。」
杜審臉一黑,沒好氣地噴了他一句。
「你能不能別長別人志氣?還記不記得你倆是對敵?」
江四爺薄唇冷勾,漆黑瑞鳳眸依然波瀾不驚。
「赫赫功勳,那是犧牲了多少屍骨才壘砌起來的,他江戟四處挑火兒掀動戰亂,一心好勝攀比,不管百姓死活,只想在老頭子面前出頭。」
「這種沒人性的狗東西,真沒什麼好攀比的。」
「古往今來,治世明君,沒有一個是殺神當道的,大局未定,急什麼。」
杜審最看不得他這等像是什麼都不急,什麼都不放在眼裡的的疏狂相。
他看得後槽牙都疼了,忍不住煩躁地輕嘶一聲。
「你這也不攀比,那也不追趕,還不急?你到底什麼時候能急一急啊?等到大局要定的時候,你再急還管個屁用!」
江四爺壓根兒沒把他的抓毛和氣惱放在心上。
他淡淡牽唇,「你跳腳也沒用,還能插上翅膀飛過去兩刀戳死他不成?」
杜審氣到臉僵,「……」
聽聽這扯的是什麼不著調的屁話?
江四爺懶得理他,乾脆扭身離開,提腳時吊兒郎當說道。
「讓他先蹦躂吧,但願他別那麼得報應,死在炮火下。」
「爺就先趁著清靜,給老頭子生個小崽子玩兒,擒賊先擒王,攻敵先攻心,懂不懂?」
杜審唇角抽搐。
對著他清傲散漫的後腦勺,恨不能脫了鞋狠狠扔過去。
不思進取的糟心玩意兒。
到底是生了顆什麼歪歪心腸?
他實在氣的心梗,啐了一口罵道。
「你正經事兒不琢磨!淨他媽整這些不靠譜的!混球玩意兒!」
他老杜家到底是造了什麼孽,攤上江老四這麼個不著調的混貨。
遲早有一日,得被他給帶玩兒完!
看江四爺不痛不癢,頭都不帶回地就進了屋。
杜審只覺著胸口裡火燒火燎地疼。
他抬手揉了揉,恨鐵不成鋼地甩臉子,扭身大步離開了院子。
第26章 她肚子裡,豈不是江家的長孫?
姰暖正坐在梳妝鏡前梳頭,隱約是聽見了院子裡杜審的那句罵聲。
沒等她細琢磨,江四爺已經進了屋。
她連忙收回思緒,繼續認真梳頭
江四爺先是看了姰暖一眼,腳下步子未停,踱到銅盆前,挽袖淨手。
視線又落回那道纖柔娉婷的身影上。
見她披散著一頭烏黑柔亮的齊腰長發,身上也已經換了身兒就寢的天絲睡裙,模樣素美柔和的好似一幅美人畫卷。
他眸光幽邃深暗,眉眼噙笑溫聲問她。
「熱不熱?要不要讓人鎮些冰在屋裡?」
姰暖握著木梳的素手頓住,側臉看向他,柔聲細語道。
「兩個人睡興許會熱,四爺若是想,我都可以的。」
原本她的體質偏涼,是不怕熱的。
但身邊多個江四爺擠著,那就未必了。
昨晚兩個人糾纏到深更半夜,都出了不少的汗,給她難受的夠嗆。
她覺得鎮些冰也好。
江四爺也是這麼想,也知道她不會反對,便喊了人吩咐下去。
等冰鼎送進屋,在床頭床尾安置好,江四爺已經換好了一身單薄的褻衣。
準備上床時,才發覺姰暖還坐在那邊矮榻上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