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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燙傷?」
「不算對,但也沒差多遠。」
「不然是什麼?」
「就像你說的,這是一種燙傷。怎麼造成的,我現在也不敢肯定。在光崎教授的司法解剖報告出爐前,先記在心上吧。」
「沒有絞痕,沒有穿刺傷,沒有致命的毆打傷,又不是溺死。班長,你認為死因是什麼?」
「不清楚。」
「不清楚……?」
「像這種不確定的線索,就先收在腦袋的抽屜裡,必要時再拿出來就行了。調查的第一步,是從確定的線索開始查起。目前的第一件事,就是確認死者的身分。臉部雖因撞擊而扭曲,但並非遭到刻意破壞,要修正成原狀並非難事,何況還有隨身物品這條線索。」
「找到了什麼隨身物品?」
「目前只有這支手錶,其他什麼也沒找到。兇手或許將其他隨身物品一起扔進河裡了,也或許拿到別的地方丟棄了。剛剛我已派人到河裡打撈,但河水太急,潛水員光是保護自己不被沖走都不是件容易的事。」
總而言之,目前已知的隨身物品只有內衣褲及手錶。然而素色內衣跟格紋內褲一看就知道是工廠大量生產的廉價商品,令古手川忍不住想要詛咒死者的毫無個性。手錶雖是機械式的金屬表,但錶帶生鏽嚴重,顯然不是什麼高階品。死者若非不喜歡花錢在打扮或飾品上,就是個窮鬼。主人已變成不會動的屍體,表上的秒針卻還若無其事地走著。
「手錶是進口的,買的時候或許不便宜,但舊成這樣,就算拿到當鋪也換不了錢。」古手川說。
「不是什麼稀有貨?」渡瀨問。
「至少不是名牌。不過,我對手錶也不算很懂。」
古手川的半吊子監定只有這個程度,細節僅能仰賴監識班及司法解剖的報告。若能在前科資料庫中找到相同的指紋,那可就要謝天謝地了。
「接下來能做的,只剩蒐集證詞了。調查範圍有多大?」
「沒你的份。」
「咦?」
「署長親自坐鎭指揮,所有署員正對半徑一公里的範圍進行地毯式調查。你這個本部的年輕小夥子要是強出頭,可是會吃不了兜著走。」
古手川略一思索,終於醒悟。
屍體發現地點是狹山大橋,與狹山警署只有一箭之遙。這就跟自家庭院遭人棄屍一樣,今年才剛上任的狹山警署署長絕對咽不下這口氣。
「兇手在太歲頭上動土,不僅是新署長,整個狹山署的人都覺得顏面掃地。那些傢伙拚了命到處打探訊息,今天之內或許就能查出一些眉目。」
看來中央管理單位與地方基層調查員的鬥爭,在這起案子上將更加激烈。
「跟我搭擋的轄區刑警是哪一位?」
「沒有人跟你搭檔,你就跟我一起行動吧。」
「又是這樣?你們什麼時候才願意讓我獨當一面?」
「眞是學不乖的小子。上次是誰擅自行動,結果遭到歹徒攻擊,幾乎丟了性命?」
「那次只是……」
「何況我說過了,這案子攸關狹山警署的面子問題。讓你跟那些說話直來直往的刑警混在一起,遲早會出亂子。」
古手川滿心無奈地鑽出塑膠布,忽在封鎖線外看見一張此時最不想看見的臉,忍不住嘖了一聲。
埼玉日報社會組記者尾上善二。這個人在記者同伴之間有個綽號叫「老鼠」,因為他身材矮小,卻是行動靈敏,為了尋找獵物可說是無孔不入。強人所難的功力及挖新聞的嗅覺都是第一流,但做作的笑容底下總是隱含著猥瑣與冷酷。討厭他的人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