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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齊禮,大伯砍柴去了,我替他看家呢。」名喚齊禮的少年勾著嘴角笑道,勾得尖如魚鉤,好似馬上就能在臉上扎個鮮血窟窿。
明明是燦爛笑容,明明雪過天晴,居同野莫名的讀出幾分詭異來。若不是腦海里時而浮現沈吟真摯爛漫的笑容,他簡直要相信他齊禮的笑也是真心實意。
居同野還了他一個渾不似笑的尷尬微笑:「沒聽說他還有親戚。」
齊禮指著自己臉答道:「我和大伯長得那麼像,還有什麼懷疑的?大伯都認我了。何況我圖什麼呢?自打爹孃死後,我就孤苦無依浪跡江湖,機緣巧合聽到原來我並非瞭然一身,在暇州還有個大伯再世。於是我就來投靠大伯,大伯也高興我能跟他做伴,我還要給他養老送終嘞。」
滔滔不絕說了一席話,齊禮不曾料到居同野只聽了前兩句,居同野只想他圖什麼?齊老頭都窮成這幅德行。
見居同野似乎信了,神志也縹緲起來,齊禮臉上的笑從簡單勾著變成了裂開來。居同野只感覺視線和頭腦模糊不分明,恍惚看見一張血盆大口。
「你在做什麼!」
陡然一聲朝頭棒喝,居同野彷彿被當真被掄了一棍子,神志清明之時便看見齊老頭正拄棍走過來,身上背著一摞柴,腳邊緊挨著那隻皮毛光亮柔順的大黑狗。
齊老頭拄著拐走腿腳都比一般人利索,撂下柴一陣風般到了居同野面前,一把推開他,又把齊禮緊緊攬在懷裡。推人的動作果然是一貫的粗魯,攬人倒是可勁溫柔,呸一口濃痰惡狠狠道:「奴才下賤的東西,竟敢欺負到爺爺的頭上來了……」
居同野一見齊老頭就怵得慌,腳底抹油蹭一下跑了,不曾留意原本跟在齊老頭腳邊的狗也紛紛退避三舍,原理茅草棚尋了個不遠不近的地方蹲定。居同野跑出老遠惶惶向後張望,分明什麼都看不見,還是心有餘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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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吟在書房裡踱來踱去不得安穩。
曾響看得頭暈眼花,幾次三番欲言又止,又怯怯懦懦不敢再出言勸說。他已經勸了兩次,一次得到劈頭蓋臉的暴打,一次則是不由分說的呵斥。
居同野出去巡個街花了平時兩倍的功夫,那麼大的人說不定只是被路上什麼好玩的吸引了注意力,不過沈吟總覺得有些問題。果然午時不到居同野回來,渾身沾滿狐媚騷味。
昨夜沈吟就瞧見齊老頭藏了只騷極了的狐狸精,看著狗妖一臉不爽卻無可奈何的模樣他還覺得好玩,現在想來只後悔沒當場揪出狐狸尾巴。
曾響如釋重負,忙不迭朝外跑,忘記書房前還有兩階臺階,一腳踏空摔了個大馬趴,爬起來也不嫌疼,著急忙慌好似做了竊賊被主人撞見:「今早出門前我娘叮囑我中午回去吃飯,大哥我先走一步!」
沈吟站在書房門前,神色寡淡陰沉。
居同野是瞧不出他在想什麼,剛才一番嚇直到進了衙門才緩過來,此刻被曬得昏昏然摸不著北。他手搭涼棚,緩解刺痛感:「餓了吧,我這就去做吃的。」
沈吟微垂著眼皮,暗暗籌謀已經把那隻狐狸千百遍地扒皮,他跟著居同野同去廚房,準備邊做邊吃。他皺著鼻子嗅了嗅,全是惱人的狐狸騷,真恨不得把人按在浴桶裡狠狠搓三遍。
居同野這人憨得手腦不協調,他邊下面邊琢磨,麵條沒下鍋就被燙了兩回手,思來想去應該沒有大礙,只是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
沈吟盛了兩碗麵,今天居同野果然沒正經幹事,巡街時竟然沒順便買點菜,中午只能吃清水煮麵條。
居同野端著碗才注意到兩碗淡薄的清湯寡水,他還準備把人養的白白胖胖,便帶歉意道:「忘記買菜了,晚上補回來。」
「嗯,忘記了,那你幹嘛去了?」沈吟佯做漫不經心地隨口問道,嗦了口筷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