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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吟堂堂天之驕子,哪裡遇到這般殺伐果斷般的抗拒,當即指天發誓,一定要讓居同野日思夜想抓心撓肺寢食難安,最後他再一腳把他踢到天涯海角,讓他嘗嘗什麼叫求而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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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居同野的狗窩,兩人假裝剛才之事未曾發生。只是皮糙肉厚的居同野面帶染著紅潤,反觀沈吟面色如紙,先前自醉的紅暈蕩然無存。
狗窩算不上,豬圈有的比。沈吟四下打量,灰塵蛛網隨處可見,只在通炕和廚房灶臺的路上才有一條勉強供人走的路。沈吟瞧著屋簷上狗啃似的瓦,打趣道:「你回家還果真什麼都不幹。」
居同野關了大門徑直去廚房燒灶,他家小如咫尺,不似衙門廚是廚柴房是柴房,廚房裡柴堆了半屋。居同野在柴堆邊吹火摺子點乾草引火,也不怕火星子濺出一星半點,把兩人一併燒成焦炭。
見沈吟跟進來,居同野一面熟練忙碌,一面道:「明兒走時我搬點過去,這些柴能用很久,不夠了再去……買些。」
居同野最後硬生生把「撿」字嚥了回去,他這些日子花錢「大手大腳」,像是擺譜充闊,看來月錢攢不下十之八九,最多攢下十之一二。
沈吟人精,聽得出來,也不多說便走到屋內,見只有那炕能待了,便脫了衣躺上去。
趁著燒水的功夫,居同野進來把沈吟的外袍拿出去洗。
沈吟扯著嗓子對外面喊:「擱那兒,待會我自己洗!」
「不用!」居同野甕聲甕氣地回答。
「那你隨便洗洗就成,反正就沒幹淨過。」沈吟爬起來坐在床邊伸著腦袋看,一腿坐在屁股下,一腿垂著,有一下沒一下,隨風似的晃悠,「本來也想穿幾天再洗的。」
「知道了。」居同野回答,曾響見天給他洗衣服,也沒見他過問一句,怎的今晚話如此之多。
居同野燒完水,見沈吟又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好似躺屍實則在等他伺候。
曾響伺候他,是把他當縣太爺;居同野伺候他,是把他當離家雛鳥,兩種感覺大相逕庭,沈吟偏好後一種,因而並不能怪罪居同野始終當他是小瘋子。
居同野只得擰乾手巾,給沈吟擦臉擦脖,見沈吟任由擺弄,他也起了促狹之意,冷不丁的攥著沈吟的雙手在他驚呼聲中把他拽起來,直插進盆裡。沈吟還想掙扎,居同野就按著他的雙手不讓他動。
沈吟渾身滾燙,居同野的手明明浸了溫水實在冰涼,沈吟只感覺雙手一片火燒。居同野的手是刀子,一片片削肉剔骨。他像條不願歸家的小狗動來動去,漸漸被磨平性子,也是隨他搓洗。
居同野怕自己一雙釘板似的手給白玉雙手搓下一層皮肉,不敢用力,因而指腹手心的老繭摩挲過去帶著種鑽入心底的癢。沈吟被挑逗,身體嫻熟地發情,心知居同野不是故意的,便咬著唇想掙扎。
居同野攥得緊,沈吟並沒有掙扎開來,盆裡水花四濺,他還以為是玩笑過火小瘋子惱羞成怒了,便哄道:「你真白。」
沈吟怯如不經人事的雛兒,扭頭躲開他的視線,聲音低得快聽不見:「用得著你說。」
居同野把那雙手捧出來,小心擦拭,又瞧著浸在水中的雙手像水汪汪的西瓜瓤,幾乎捨不得放手。
沈吟哈欠連連眼角含淚掀開被窩往裡鑽,打了個滾,翻到裡面,正見居同野坐在床邊洗腳,沒見過比他還能將就的人。沈吟竟也不困了,悄悄掀開被子踮著腳尖下來。
水溫涼,居同野頭枕著牆腦袋止不住地點好似睡著,感覺到水面晃動,猛地睜開眼就見沈吟不知何時跳下來,笑吟吟地望著他。從這個視線望下去,居同野發現那個長著聰明的腦袋瓜子的沈吟,也有憨頭憨腦的時候。
沈吟那雙手是滾燙的油,居同野一雙腳是水裡遊魚,註定上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