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葉鼎之被廢(第1/2 頁)
夜色如墨,月光稀薄,只能隱約照亮前方蜿蜒曲折的山道。
在這幽暗之中,一輛簡陋的馬車正以一種不尋常的速度,在罕有人跡的山道上疾馳。
車輪與地面摩擦發出陣陣急促的聲響,迴盪在寂靜的山谷間。
馬車前室,一位身披黑袍的人端坐其上。
他渾身被黑袍牢牢遮掩,身形與面容皆隱於黑暗之中,唯有那雙不時閃爍的幽光,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詭異與凜冽。
黑袍隨風輕輕擺動,彷彿與夜色融為一體。
他駕馭馬車的技藝嫻熟至極,速度之快,令車廂不時地輕輕躍起,懸浮於空中寸許,但隨即又被黑袍人以一記沉穩有力的手掌拍落回地面,每一次落地都伴隨著一陣輕微的震顫。
正是這一連串的震顫,讓馬車內傳出了一聲壓抑而痛苦的悶哼。
黑袍人喑啞的聲音隨即響起,如同喉嚨裡夾雜著沙礫,每一個字都刺耳而冰冷:“醒了?”
隨著他的問話,馬車內傳來了一陣衣物摩擦的窸窸窣窣聲,緊接著又是一陣更為沉重的悶響,似乎車內之人在努力調整著自己的姿態。
片刻之後,一個虛弱至極的聲音緩緩響起:“你既然已經廢了我的武功,又為何還要強迫我修煉這門詭異的功夫?”
這聲音中充滿了虛弱之感,彷彿再經受一絲顛簸,車內之人便會耗盡最後一絲生命力。
黑袍人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聲音低沉而玩味:“若不廢你武功,你豈會乖乖隨我而來?至於這門武功,也不怕告訴你,是為了放一個人出來。”
馬車內的人顯然對此並不買賬,緊接著追問道:“若是我堅決不練呢?”
黑袍人的風帽微微顫動,似乎是在側頭思考,隨後他的聲音更加冰冷:“你若不練,我便殺人,一日屠一城。”
此言一出,馬車內突然響起了一聲嗤笑,但這笑聲中卻夾雜著難以掩飾的痛苦,隨之而來的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黑袍人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絲不悅:“你笑什麼?”
車內之人強忍著傷痛,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與壓抑:“我笑你外強中乾,色厲內荏。”
“你這一路選擇如此偏僻之道,數日未見人煙,顯然是在躲避強敵。而能令你如此忌憚之人,這世上恐怕屈指可數,我那師姐便是其中之一吧。”
隨著他話音緩緩落罷,黑袍人的身影在夜色中彷彿凝固,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馬車內的氣氛也隨之愈發凝重,彷彿連空氣都停止了流動。
過了不知多久,久到馬車內幾乎只能聽見外面偶爾傳來的風聲,黑袍人終於打破了這份沉寂。
“你說的沒錯,我的確是怕她追上來了。”他的聲音低沉而沉重,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似乎提及此事,連他的心也跟著顫抖。
馬車內再次陷入了沉默,這一次,連呼吸聲都變得異常清晰。
黑袍人似乎感受到了這份沉悶,竟主動挑起了話頭。
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追憶:“我年幼之時,家中突遭變故,無奈之下被送入宮中。那金碧輝煌之下,卻藏著無盡的辛酸與無奈,我又怎能甘心一生如此?”
“經過幾年的摸爬滾打,我終是拜了前任大監為師,那些年,我日夜苦練,三十年光陰,終成神功。我自以為武功蓋世,可於世間無敵,然而,偏偏卻遇上了那位李先生。”
黑袍人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敬畏與無奈,“不入半步神遊之境,見他如井中蛙觀天上月;若入半步神遊,見他如一粒蜉蝣望青天。”
“如你這般的少年天驕,或許永遠不會明白那種站在巔峰卻仍覺自己渺小如塵埃的感受。”
黑袍人深深嘆了口氣,那嘆息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