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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腳鑽進毯子裡。

他在黑暗中盯著湯貞的房門。

他忽然想起昨天那個早晨。

從公司回來後，祁祿一夜沒睡，坐在臥室門口等著湯貞。湯貞起床時睜開眼，迷迷糊糊看見他。出院後第一次見面，湯貞第一反應是對他笑了，這讓祁祿很不習慣。

溫心半夜發簡訊給他，說湯貞老師的狀態比自殺送醫院前好了很多，讓祁祿不用太自責太擔心。

祁祿看著湯貞努力對他笑的模樣，心想，這就是所謂的&ldo;好了很多&rdo;?

他端了一杯水，拿著溫心留下的藥盒，走過去在湯貞面前蹲下了。湯貞還對他笑呢。祁祿搖搖頭，對湯貞比了個&ldo;噓&rdo;的手勢。

湯貞愣愣的，看著他，湯貞嘴巴張了張，笑容漸漸退卻。

湯貞自殺那晚以後，祁祿就再不肯相信湯貞老師努力作出的任何幌子了。

你已經騙過我一次了。如果祁祿可以說話，他當時一定會對湯貞這麼說。

祁祿在簡訊裡寫道：&ldo;他不想去看醫生。&rdo;

溫心站在蘭莊酒店門口，探頭探腦，忐忐忑忑。她低頭回復祁祿道：&ldo;出院以後一次還沒去呢，還是見見曹醫生保險一些。湯貞老師昨天剛見了那麼多人，明天還要見更多人，我怕他受不了。&rdo;

祁祿很快回覆：&ldo;我勸了，他不肯去。&rdo;

蘭莊酒店的接待人員把溫心帶到酒店禮品部，介紹了一位經理解決她的問題。因為事先在前臺打過電話，那經理一見她就隔著桌子伸出手：&ldo;亞星娛樂的溫心溫小姐?&rdo;

溫心急忙點頭，扶了扶肩上的包帶，與對方握手。

她說明來意，沒想到對方上來就表示，蘭莊酒店禮品包屬於非賣品，沒有定價。

&ldo;呃，&rdo;溫心有點結巴了，&ldo;那……昨天過來拿走禮品的兩個人，他們是我們公司的，他們和你們之間怎麼商定的?當時沒有付錢嗎?&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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