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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錢,轉眼間,就被比我更加強壯的傢伙用暴力的手段奪去。
“那是我的錢!”這句話我已經不記得說過多少遍,無論是在倫敦還是在其他的地方……
為首的傢伙掂著我辛苦討來的錢,一臉鄙夷地說:“夥計們,看見了?這隻噁心的老鼠說這是他的錢,老鼠,你給我聽好了,這錢現在我手裡,就是歸我了!”我受夠了!無恥已經不足以形容他們!我不計後果地衝上去,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奪回我的錢!不再受人欺辱!
長期的飢餓讓我沒有任何的力氣,揮出的拳頭根本就是和河底的爛泥一樣綿軟。我甚至不記得是怎樣倒在那裡的,只知道恢復意識的時候,已經被倫敦寒意侵骨的雨水淋得透溼。雨水裹挾著血腥味流入口裡。我把頭深深埋進膝蓋間。
雨中“吧嗒吧嗒”奔跑的腳步在附近緩慢下來,應該是極為謹慎小心的朝我這邊移動。
“嘿,你沒事吧?”一個陌生的聲音在我頭頂響起,我微微抬起一點點頭,他口裡撥出的白氣正好卷在我的臉上,“你怎麼不避避雨?你的家在哪裡?你冷不冷?你的臉上……血!你怎麼了?怎麼會流血?”
我沒有回答,更重要的是,已經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我已經做好了眼前這個人會隨時離開的準備……
一件帶著體溫的衣服披在我身上,讓我差點以為是即將通往天堂而產生的錯覺。他說:“我不知道你叫什麼,但現在聽我說,如果你還能站起來,我就把你帶回去。”我依稀記得,那時只是疲憊地搖了搖頭。
接下來在聽見一聲嘆息後,我便趴在了一個單薄瘦弱的背上,不知道是他的骨頭還是我的骨頭,膈得我生疼。
“喂!不要睡,現在睡著了,是會生病的!”他喘著粗氣,吃力地說,“你怎麼會在這個地方?頭上的傷口是怎麼回事?冷不冷……”他問了好多問題,我迷迷糊糊,沒有力氣回答。
數年後回憶起那從地面傳來,在雨中沉重得幾乎無法移動的腳步聲,那是我永遠都不可能忘記的人生中最感動的聲音,沒有之一。
興許感覺到了什麼,他粗重的呼吸裹挾著喘息的發音繼續急切地說:“喂,喂!別睡!別睡!我跟你講講有趣的事情吧,你要是聽見了,就回答一聲。”
不等我回答,他便向開啟話匣子說道:“你知道嗎?昨天我在大方的潘太太家幹活,她給了我五便士,可是她還沒發現,我把她家的瓷器給摔了兩個……”
“嗯。”
“帕克先生家放在視窗的那罐子酒,被幾個小孩換成了水。”
“嗯。”
“我昨天晚上,看見帕裡什夫人在變賣孤兒院裡別人捐助的東西呢……”
“嗯。”
那一路上,他給我講著生活中瑣碎零散的小事,喘氣聲早已蓋過他的話語,但卻一直沒有停下,這一切,只是為了不讓我睡著……
不知過了多久,當朦朧中看見橙黃色的燭光,一陣溫暖襲來,四周柔柔軟軟的感覺讓我沉沉睡去。
二十多年後,當我問起喬利為什麼會不顧一切地把我帶回孤兒院,並讓帕裡什夫人把我留下時,醉醺醺的他頭靠在酒瓶上說:“那是我心底僅存的最後。”這句話雖然聽起來那麼莫名其妙,但我想,也許我懂了他的意思。
第十四章(波奇自述2)
說實話,我對帕裡什夫人沒有任何的好感,哪怕他是孤兒院附近居民心中,是被上帝派來的聖母。她慈愛的笑容在我看來就是一副面具,虛偽,做作。
她就是躲在這樣一張迷惑眾人的外皮下,誘導著前來捐助的人們,滿足她永遠填不滿的**。和她類似的人,我見過太多。
在孤兒院裡,我唯一願意在一起的人只有喬利,不僅僅是因為他把我撿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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