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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著,方陽沒異議,她繼續:「若沒記錯,五年前,南詔王便致力於將二地聯結,東西山脈兩者語言文字,等到這時才相通。」
方陽說:「我是個粗人,請夫人直說。」
只是,若他真是粗人,聽她說得這麼繞,早該從嘴裡蹦出「他奶奶個腿」的話,裝又裝得不像。
林昭昭說:「我學的是更普遍的東文,西文不甚精通。」
方陽笑容微微一收,他打量她,目中流露殺氣。
林昭昭換了個坐姿,語氣悠閒:「不過,我既然懂南詔的歷史,也是有學過西文的,只是沒那麼熟練,需要你們去我宅邸,弄來一本我自己寫的南詔語記錄,我也能翻譯。」
方陽頓時又笑呵呵:「既然如此,那我譴人去拿,可問地址是?」
林昭昭報出永安巷的房子。
房子裡確實有南詔語的書,南詔也確實被山脈分成東西,她唯一撒謊的是,南詔語分東文西文。
她賭方陽不懂,所幸賭對了。
而他們千方百計、不擇手段,把她找來翻譯,估摸著整個京城裡,無人和她一樣精通南詔語,這所謂「書契」上的語言,也定極為重要,不然他們沒必要非要找她。
只是,這不是她該看的,如果不拖延,等她的是死期。
她還不想死。
至少不是現在。
林昭昭抿著唇,心中堅定幾分。
大約過去兩個時辰,酉時左右,春日天晚得沒那麼快,天際尚未擦黑,方陽送來一沓南詔語的書,攤開放在林昭昭面前。
兩個時辰,林昭昭心算,從京城到京郊檢視土地,大約要一個時辰。
也就是說,她極有可能還在京郊,而他們不帶她走遠,肯定是裴劭已經發現她不見,全城和附近都會搜查,他們不想冒險。
這是一個好訊息,但同時也伴隨一個壞訊息,一旦她翻譯完,他們一定會殺了她,再潛逃走。
她也沒有太多拖延的機會,如果假裝翻譯不出,他們發現她沒有價值,又是累贅,那也是小命難保。
想通這個關節,林昭昭許久未進水,她舔了舔乾燥的嘴唇,說:「麻煩能否給我一碗水喝?」
方陽盤腿坐在她面前,沒有動。
林昭昭又說:「唇焦口燥的,我沒法集中注意力。」意思便是說,自己會翻譯得慢。
方陽回:「夫人深諳南詔語,怎麼會沒法集中注意力。」
嘴上是這麼說,他還是出門去叫人弄水,而後,為了讓林昭昭能拿筆,她手上繩子被解開,那瞬間,她仔細對比自己和方陽的差距。
不行,太過冒險,即使方陽一個不察被她撂下,外頭還有一個女人。
林昭昭放棄這條路,她揉揉手腕,嘴上埋怨了句手疼,就著天光,攤開桌上書契,垂眼看下去。
方陽一直盯著她,觀察她的神態。
而林昭昭除了皺眉,便又是微微點頭,似乎尚未看懂書契內容,只從文字方面去分析,她一手攤開一本南詔語,開始在上面找字。
發現林昭昭確實沒立刻看懂,方陽的注意力也就稍往外頭去,聽外頭鍋碗鏗鏗聲,應該是那女人在做飯。
他出去,對女人說了什麼,隱約是叫女人別照水面了,醜便是醜又如何,事成自然有好處。
林昭昭緩緩吐出一口氣。
她手心、後背全都冒出一層細汗!
這所謂「書契」,裡面內容赫然是北寧伯楊宵用自己的口吻,講述廢太子陸晟和鎮南王勾結之事!
廢太子和鎮南王約好,一旦京城破,鎮南王要助他□□其他四個王爺,未免其他四個兄弟也造反。
所以如果不是裴劭堅守京城,西北軍快速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