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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林昭昭繪的園林春景,早上他看的時候,畫內只有景色,如今,這紙上赫然多出一隻藍綠花紋相見的大孔雀,顏色鮮亮,筆觸精細,它壓著眉眼看人,那股高傲勁,也刻畫得栩栩如生。
他端詳著那幅畫,本是緊抿的唇角,無意識地上揚,意識到後,又立刻繃住臉。
隨即,他輕咳了聲,不快道:「這畫的是什麼!」只是嘴上這麼說,卻沒叫胡天把畫撤走。
胡天心裡也知曉,因為他方才乍一看,就知道畫的是國公爺。
又一會兒,裴劭叫住胡天:「把剩下的卷宗打包起來。」
胡天「誒」了聲,拿出書箱按門類將文書擱好,做完後,他看著裴劭,裴劭說:「搬去雪淨堂。」
說完,自己拂袖先走了。
胡天不由感慨,國公爺心情壞了一天,竟然這般就好了,不愧是林夫人,呃不對,林夫人還是北寧伯府的兒媳,那公爺和她……
這,這個關係,要怎麼捋?
胡天撓撓腦袋,罷了,不是他能想的事。
第二十章 顧慮 這樣就挺好的。
雪淨堂剛撤下木桶。
梨花木梳妝檯前,林昭昭簡單梳理好頭髮,編成髮辮後,歸雁開啟清凝膏,林昭昭抹點在手上,又輕擦臉頰,銅鏡裡印出的面龐,白瓷般的潔淨。
外頭突的傳來一陣腳步聲,林昭昭披上外衣,繞過內臥的屏風,便看裴劭進屋,他身後,還跟著背書箱的胡天。
胡天將東西放下,裴劭趕人似的揮揮手:「都下去。」
歸雁回眸看林昭昭,林昭昭頷首,她離去前,低頭合上房門。
林昭昭先開口:「怎的來了。」
午間鬧得不愉快,她以為他沒那麼快放下。
她站在黑檀木雕雙魚戲珠屏風旁,身著鵝黃色祥雲紋褙子,這般鮮的顏色,加之她發如墨雲,膚若凝脂,唇不點自紅,自成一畫。
少女的馨香在空中氤氳著,這顆成熟的果實,無意間向旁人展示她的美好,直叫人心口漲漲的,想把她藏起來,只叫自己看著才好。
裴劭眼瞳細細一縮。
他兩三步走到她身邊,低頭瞧她:「我怎麼不能來。」
「國公府是我的地盤,我想來,自然能來。」
這話很是霸道,跟山匪似的,林昭昭不和他講道理,瞥他一眼,正要轉過屏風,裴劭握住她的肩膀,往前一推。
林昭昭背靠屏風,尚未反應過來,男子已低下頭,一手環著她的肩膀,一手摟住她的腰肢,力氣逐漸加大。
林昭昭被迫仰著脖子,因承受著,脖子優雅的弧線微顫了顫。
裴劭的吻很用力,彷彿要急切確定什麼,過了些許時間,房中燭火突的爆出「啪」的一聲,光影一爍,兩道影子才稍微分開。
他牙齒輕咬她的下唇,呢喃:「你想說這麼算了,我不應。」
下午林昭昭說,如果他覺得兩人這樣不行,就罷了。
為這句話,他今天醞了一肚子火,可再多的氣,在看到那隻惟妙惟肖的孔雀時,霎時又如煙消如雲散。
他只是,想要她一句承諾。
林昭昭面頰紅潤,似勻了三分粉霞,她眼眸半睜半閉,從鼻間應了聲:「嗯。」
裴劭追問:「『嗯』,是什麼意思?」
林昭昭掀起上眼瞼,她眼仁烏圓清澈,直望入裴劭眼中,認真道:「裴劭,我的意思是,想不想要,樂不樂意,這段關係,都是你說了算,不好麼?」
裴劭將手疊在她手背上。
那裡昨晚他留下一個齒痕,今天已經看不見了,他呼吸一窒,驀地執起她的手,閉眼咬在同一個地方。
這回,力氣大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