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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舅母目光閃爍,只在自己帶來的那丫環身上打轉,臨來的時候她就想過了,此行必然是要與許清嘉關係更緊密些的。
能趕走那潑婦甥媳也行,不能趕走,那就在他們夫婦間紮下釘子,總歸有讓許清嘉對那潑婦忍無可忍的一天。
後宅裡,永壽前去覆命,許清嘉便吩咐他,去車馬行問一問,有往魯地去的商隊,正好將鄭家送走。胡嬌笑的一臉調皮:“你舅父舅母既然來了,怎的不多留些日子住?”她大抵心裡是能猜得出許清嘉當初在鄭家的遭遇的,“反正你如今都是官老爺了,正好也讓他們見識見識,抓心撓肝的後悔當初不識寶,放走了你呢。不然如今好好一棵大樹,該靠的多心安理得!”
許清嘉在她額頭彈了一下:“我舅父舅母那短視的性子,如今還不知憋著什麼主意呢,留下他們來給你添堵?我可沒那閒功夫收拾爛攤子。還是讓他們早點走人的好!”
他願意讓胡厚福許多便利,願意真心拿他當兄長待,只要在他自己的地盤上,胡厚福做生意都是大開方便之門,那也是胡厚福宅心仁厚換來的。而他舅父舅母……
許清嘉在心裡呵呵冷笑,他從來就沒有以德報怨的人!
沒朝他們討要許家積蓄,已算是便宜他們了,只當是自己母子當初寄居在鄭家屋簷下的謝禮,此後卻是別想了。
鄭大舅一家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會在許清嘉這裡受閒氣。
鄭大舅砸了客院裡的茶壺,第二日臘月再提來的茶壺便是粗瓷的了,她面無表情道:“我家夫人說了,家裡客院裡的瓷具都是有數的。本郡不產瓷器,都是從外地運來的,舅老爺以後用起來還是小心些,這次就先拿婆子們房裡的粗瓷茶壺來對付一陣子了,等老爺發了俸祿再買。”
鄭樂生張口結舌,等臘月出去了,才道:“表弟他舅兄……跟那潑婦聽說開著很大的鋪子,裡面全是從南邊兒運來的瓷器絲綢之類,哪裡就缺一個茶壺了?”
這分明就是欺負人!
鄭大舅一氣之下,提起那粗瓷茶壺就恨不得砸下去,可是想到許清嘉冷淡的態度,就覺心頭一陣冰涼,只能含恨又放了回去,因嫌棄那茶壺油膩,只坐遠了一些,不願意再瞧。
鄭家人還沒走,胡厚福便來了。
他這是聽著妹夫又升官了,自己從江南直接押著貨到雲南郡來了。
舅老爺進了府門,守門的永安立刻上前去問好,“舅老爺辛苦了,您老慢慢進,我先跑去後院告訴夫人一聲!”
胡厚福隨手丟了個荷包給他,“你個猴兒這是跟我要賞錢呢吧?不然怎的這般腿勤?”
永安按過了他的掌,陪笑道:“舅老爺您這說的,府裡近來不是來了人嘛,夫人連後院都不出了,都直接繞過正院的。”見胡厚福瞧過來了,他便小聲透露一二:“就是……大人家裡的舅爺舅太太來了……”
胡厚福一拍自己腦門,懊惱的不行,“都是我上回弄出來的事兒!我這是給你家夫人添堵了?”他自己的妹子什麼性子自己清楚,瞧著兇悍,也就是個會動拳頭的主兒,可是真讓她出去打長輩,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永安笑的鬼頭鬼腦:“舅爺多慮了,夫人……壓根沒見那幾位!大人出面見過一次,也就在客院裡晾著,按時把三餐送過去就行了。”
永安也是在同知府裡當差日子多了,可沒聽說哪家府裡來客人了是這般待遇的。擺明了大人與這位舅老爺一家有隔閡,這才冷著呢。
不然,大人早該擺宴了。
這一位府上的舅爺,哪一次來大人與夫人不是全程陪同的。哪怕大人擠不出空來,也要讓人一天三回跑來問問舅爺,或者叮囑下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