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部分(第2/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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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上聽完了太子所敘,終於平靜了下來:“也就是說,你懷疑此事與國舅有關?”
太子從小體弱,又被圈養在東宮,對於他會不會做出私設銀礦之事,今上還是很篤定的。
“皇兄與許大人以及兒臣都猜想,此事大約……與國舅有關。”他低下頭來,連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心中想些什麼。似乎想起極小的時候,因為整天喝藥,只能待在皇后的福坤宮裡,國舅每次從宮外面來,總會給他帶些小玩意給他玩。
他身子不好,尋常外面的東西皇后也不敢讓他入口,怕不乾淨。
那時候,他覺得舅父比父皇還要好。
至少父皇關心他的時間,遠遠不比舅父多。而且舅父總將他當孩子看,哄著他極有耐心,而父皇只是讓他讀書,養好身子,別的似乎都不關心。
是什麼時候,他與國舅竟然走到了勢不兩立的地步?!
“若是查明此事與國舅有關,你待如何?”
今上的聲音從御案後傳了來,沉沉的帶著難以察覺的壓迫。但太子這些年用的最多的就是如何揣摩今上的心思。很多時候從今上的眼神乃至於聲音動作裡都能瞧出他高興或者不高興,自己應該如何應對。
他這個太子也當的戰戰兢兢,半點不得自由。
而此刻,今上的這句話卻是在逼他表態,是要皇權還是要外戚,而他只能保一頭。如果要保國舅,大約就與皇位無緣了。
太子將頭叩到冰涼的金磚之上,聲音裡帶著不可控制的顫抖之意:“兒臣身為儲君,豈能恂私枉法?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何況國舅乎?!”
“你身子不好,還跪在地上,還不快起來?”
這殿裡如今再無宮人宦官,今上起身,親自過去將太子扶了起來。
他的手一伸出去,太子就握住了,緩緩起身,聲音裡尚帶著哽咽之意:“謝父皇!”抬頭與今上直視,目光裡似乎還含著點淚意。
父子兩個的目光交匯,幾十年父子,只除了太子小時候不知畏懼之時還曾直視過今上之後,自懂事起,父子倆的目光還從未如今日這般坦然對視過。
今上拍拍太子的肩,似乎還帶著欣慰之意:“朕老了,以後就要看你的了!”
太子胸口多年雍塞轟然倒塌,似乎是多年謹慎剋制,才走到了今天這一步,才終於讓今上相信了他。
好辛苦!
六月裡,皇后娘娘正準備著開荷花宴,寧王從雲南回來了,與之回來的還有一長串的囚車以及押車的崔泰,高正,崔五郎等人。
彼時國舅還在府裡,尚不知發生了何事。
寧王回來之後,立刻梳洗進宮,面見今上。
一個時辰之後,京中各處都接到了訊息,許清嘉還在戶部忙碌,聽到侍郎來報,心中終於鬆快了。想著今晚回去也可以向阿嬌報告這個好訊息,忽想起傅開朗,唇角的笑意頓時又淡了下去。
傅溫也接到訊息,似乎寧王從雲南押回來了什麼了不得的囚犯,他還未想明白,寧王便帶著禁軍闖進了國舅府。
國舅府門上小廝原本想要通報,卻被跟著寧王的崔泰一腳給踹進了大門,高正跟在崔泰身後仰頭去瞧,但見國舅府門第高華,層層疊疊的屋宇,門前石獅子武威雄壯,就跟鄉下人進城似的,還不曾見識過這等氣象恢宏的宅子。
他喜滋滋的想,沒想到老子第一次進國舅府,就是來抄家的!
院子裡的小廝見到寧王這等氣勢,不覺心虛氣短,腿腳快的飛一般往國舅書府去報,“不好了老爺,寧王帶著禁軍將府門堵住了!”
傅溫氣的面色鐵青,鬚髮皆張:“黃口小兒,這是想要欺到老夫頭上來了?!”
誠然,寧王的年紀早已經脫離了黃口小兒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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