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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人沒說話,只是慢慢地坐了起來,揉了下手。
蕭佩蓁好奇地打量了他一眼,發現他與自己皇兄差不多大,不過卻是個明顯的糙原面孔,生的高鼻深目,一雙眼是深琥珀色,黑色的長髮微卷,在腦後束成了一紮。
&ldo;你是哪家的少爺?&rdo;蕭佩蓁問道,&ldo;怎麼見了我,也不行禮避讓?&rdo;
那男子還是不答。
蕭佩蓁心裡微疑,道:莫非這傢伙不懂漢話?
她跟著父皇學過些部族話,立刻便換了羌語與這男人搭話,只可惜他還是不答話,像是個啞巴似的。蕭佩蓁想了想,洩氣了,猜這男人八成是哪個小部族的人。
她朝坑洞外嚷了幾聲,迴音重重,卻並無人來救她,於是,便也安安靜靜地坐了下來。
&ldo;噯,真是倒黴。頭名拿不成,卻要和你這不會說話的小啞巴一塊待在這兒。&rdo;蕭佩蓁曲了腿,百無聊賴地撥弄著地上的土塊兒,&ldo;瞧你這一身破破落落的,是從哪個窮地方出來的?&rdo;
反正對方聽不懂她在說什麼,她便沒什麼顧忌了。
&ldo;本公主呢,叫做蕭佩蓁。你若是叫本公主高興了,本公主以後便能給你個恩典,讓你喊我&l;阿蓁&r;。不過,這十有八|九是不可能的。&rdo;蕭佩蓁自言自語著。
她一貫覺得,自己的小名是最好聽的。
她的兄長叫蕭逾璋,小名卻是春兒,聽著有些怪怪的。而她的小妹溫淑,人如其名,是個羞澀內斂、如南人女子一般的溫柔性子,小名叫做蒡蒡。雖然是種糙藥,可蕭佩蓁每次聽母后喊這名字,都覺得是在喊螃蟹,聽了便想笑。
還是她自個兒的小名好,就叫阿蓁。
蕭佩蓁嘟囔了一會兒,忽然察覺到手臂上一陣熱痛。抬起胳膊肘、撩了袖管一看,原來是摔下來時擦破了皮,留下了好長的三道口子,隱隱作痛著。
蕭佩蓁立刻懵了。
她雖然是個膽大的姑娘,可最是怕疼了。不察覺的時候還好,一察覺了,便覺得痛得死去活來。當下,她就立刻滾下了眼淚來,嘶嘶嘶地倒吸著冷氣。
那一直不說話的男人終於朝她投來了目光,眼神裡滿是惑色。
&ldo;你不懂了吧!&rdo;蕭佩蓁邊擦著眼淚,邊說,&ldo;我就是怕疼嘛!&rdo;
那男子還是保持著疑色,盯著她的眼淚。好一會兒後,那男子站了起來,四下摸索著什麼,原來是從隨身的行囊裡摸出了些糙杆來。那些糙葉各有形狀,蕭佩蓁識得不全,但也知道都可以入藥。
那男子將糙葉摘了下來,放入口中,慢慢地嚼了一會兒。沒多久,便朝蕭佩蓁伸出一隻手來,示意她將受傷的手臂探過來。
&ldo;你……&rdo;蕭佩蓁微愕,問,&ldo;你你你你,你不會是要把你嘴巴里的玩意兒塗到我手上來……&rdo;
她說完了好一陣子,才想起這男子聽不懂她的話。
男子見她抗拒,便直直地拽過了她的手,俯下身去,把嚼爛了的糙汁餵在她的傷口處。綠色的糙汁淌下來,似乎真有清涼陣痛的功效,讓蕭佩蓁沒那麼難受了,也止住了眼淚。
&ldo;算你有功,&rdo;她抹了把眼淚,說,&ldo;待從這兒出去,本公主必定重重有賞,就賞你可以喊我一句&l;阿蓁&r;吧!……反正,你也聽不懂我的話。&rdo;
兩人在坑底待了許久,都不見有人來。直到天黑,才隱隱約約聽見有人在林間呼喊著什麼。
&ldo;成國殿下&d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