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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他抓住了艾利阿斯兄弟&rdo;，戈登指出。

&ldo;但現在他又要放走他。&rdo;

晚上要睡覺的時候，戈登正在解褲子，忽然停了下來，側耳聽什麼。他看了看已鑽進被窩的瑪麗挪，&ldo;那是什麼？&rdo;他問。

&ldo;什麼？&rdo;

他抬了一下手，&ldo;聽。&rdo;

瑪麗娜沒有動，只是豎起腦袋，聽了聽。在遠處好像有低低的嗡嗡聲。&ldo;那個？&rdo;她說，&ldo;嗡嗡的聲音？&rdo;

戈登點點頭，&ldo;聽起來像是在外邊。&rdo;

&ldo;有可能是電線過電，或瓢蟲什麼的。&rdo;

蒼蠅。

他站起來，扣好褲子。&ldo;別動&rdo;，他說，&ldo;我出去看看。&rdo;他慢慢走到前廳，拉開燈，沒有什麼。他在客廳停住腳，聽著，嗡嗡聲更大了，這聲音無疑是來自外邊。

慢慢地他拉開窗簾的一角，把臉貼在了玻璃上，他害怕自己可能會看到的，卻又不得不看。整個車上落滿了蒼蠅。一趟黑線正從車子灰色的車蓋向擋風玻璃行進，即使離得這麼遠，他都能看出蒼蠅不是靜止的，它們在移動著，相互擠壓著。在屋中透出的昏暗燈光的照射下，整個車幾乎活動起來。

戈登放下窗簾，感到一陣恐慌和噁心，他閉上眼睛，想從腦子裡抹去這一切。

但那些蒼蠅依然活靈活現地出現在他的頭腦裡，那瘋狂的嗡嗡聲依然清晰地響在耳邊。

走回臥室，他盡力顯出平靜的樣子。他沖瑪麗娜笑笑，希望臉上能不著一色。

她正倚著床頭坐在床上，單子折在腿上，胸露著。一個怪念頭出現在他頭腦裡，他想像著她被蒼蠅覆蓋的景象。

&ldo;是什麼？&rdo;她皺著眉問，&ldo;你臉色很不好，不舒服嗎？&rdo;

&ldo;我很好&rdo;，他說著爬到了床上，&ldo;很好。&rdo;他緊緊地抱著她閉上了眼睛，希望蒼蠅千萬別進到屋裡。

第16章 是歷史還是傳說

在把艾利阿斯兄弟送回關押處，並與戈登及安德魯斯神父道別之後，吉姆就返回了辦公室。他坐著想了一會兒，然後撥通了縣歷史館的電話。

米莉&iddot;託馬斯接的電話，&ldo;餵？&rdo;

&ldo;餵？米莉嗎？我是吉姆&iddot;韋爾登。&rdo;

老太太的聲音陡然興奮起來，&ldo;吉姆！你好嗎？可有一陣子沒聽到你的訊息了。&rdo;

&ldo;我很好，米莉。你呢？&rdo;

&ldo;很棒&rdo;，她說，&ldo;很棒。你可能知道，我們在編一本關於蘭多過去的一些歷史的書，下週就要送去印刷了，我在這兒呆得這麼晚，是因為我需要再查一下是不是遺露了什麼。&rdo;

吉姆就勢隨意地問道，&ldo;有沒有奶場地區的記述？&rdo;

&ldo;為什麼問這個？&rdo;

&ldo;哦，我只是想起了小時候常常聽到的那些故事。&rdo;

米莉大笑起來。&ldo;那些鬼故事？那些在你父母和我小時候就在聽的老掉牙的故事。不過我想現在的孩子也還在聽。&rdo;

吉姆盡力顯出很輕鬆的聲調，&ldo;你們的書裡提到那些故事了嗎？&rdo;

&ldo;當然&rdo;，米莉又興奮起來，一副歷史學家碰到自己喜愛的話題時慣有的音調。

&ldo;像大多數世代相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