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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懷澤挑眉，但依然沒有要回應對方的意思，眉目冷冷地浮著一層敵意。

秦朝辰又看向了顧懷露：“……聊幾句嗎？”

顧懷澤笑，斬釘截鐵替自家妹子做了回答：“不了，我們準備回去了。”他回頭又看了妹妹一眼，叮囑：“你不是向來喜歡低調嗎？要是與一些人走得太近，遲早得上八卦雜誌首頁，而且，還是被偷拍的那種……你也不想吧？”

話才說到這裡，顧懷露無奈地捏了捏眉心：“我知道了，我有分寸的。哥，你先去讓司機把車開出來吧，我一會就過來了。”

顧懷澤：“……”

向來拗不過妹子的討好撒嬌，也擋不住她的強勢霸道，只好節節敗退地選擇在他們的不遠處暗中觀察。

商會舉辦的地點就在“鶴公館”，上面幾層還有其他吃飯的地方，露天噴泉花園則相對私密，只有租下一層的客人可以使用。

秦朝辰與她一起在花園散步，顧懷露必須得承認，她可以冷靜地處理一切挑釁，卻壓不住心底的一份微微震動。

方才，付芸寶與朋友說的那幾句話，令她心中的某些疑惑已經如雜草般瘋長起來，壓也壓不住。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最初對秦朝辰有一點在意，是因為他和白源一樣，身上有些與眾不同的超然魅力，可白源是“兄長”，那麼……這個男人呢。

大概對她來說，已經不能只將他視作普通的身邊人了。

外面的氣溫稍微升上來了一些，有風的時候還會感覺涼爽，而無風的時候又有些悶熱，月色透過桐葉密密匝匝地篩漏，偶爾從別處傳來的一些嬉鬧聲，無意間地撩撥著男女之間的心絃。

秦朝辰有點不明白這份“低氣壓”從何而來，只能透過漸沉的夜色望著她，今晚，顧懷露稍作打扮，又有些隨意而為，她的氣質向來清澈明媚，那容貌更是近在咫尺的璞玉渾金，不需要任何斧鑿的琢磨。

顧懷露注意到一道灼熱的視線，抬頭去看，自己的眼眸深處映著他漆黑漂亮的眼睛。

秦朝辰的眼神出乎意料地坦然而誠摯，令她不得不認真聆聽。

他只是很想與她說話。

“怎麼了，秦總有什麼事？”

這句“秦總”分明是拉遠了兩人之間似有若無的距離。

秦朝辰的聲音在這樣一個暴雨過後的夜晚，淡若雲霧，仔細分辨，又像是浸泡了一層層的冰水，“不管剛才發生了什麼事，你和你哥哥聽說了什麼，那一定不是真的。”

他的聲音中有一些情緒的碎片，很雜很亂，但都掩飾在眸底：“相信我嗎？”

顧懷露默默地吞嚥口水，這樣的語氣和動人的神色，世上哪有女效能拒絕得了啊，看來真不知是這男人道行太高，還是……他真的值得信任。

不過，她也明白像付芸寶這種級別的小花，是真的入不了這種男人的“法眼”，顧懷露出於私慾，想著能與他般配的女子，必然也是傾國傾城貌。

她看著對方，還沒有來得及多想，嘴裡已經說出了一句寬慰的話來：“我記得你說過，你不會對我撒謊吧，如果這是真的，那我相信那些都是假的。”

她輕快地笑了一聲，眉彎深處有著溫柔的燈火：“對了，付芸寶的事就交給我處理了，好吧？”

秦朝辰愣了愣，隨即也笑起來，反問她：“那她到底說了什麼？”

顧懷露實在講不出那些不文雅的字眼，她斟酌了一下，含蓄又模糊地道：“她說了……關於你一個晚上體力能有多好的言論。”

“我也不知道，因為，我也沒做過那些事。”

顧懷露的第一反應就是疑心自己幻聽了，身上都被這個夏夜蒸出了一身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