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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論當年朝臣如何反對,朝晞帝依下旨,在南州西境的這座平平無奇的荒山耗臣資挖湖建宮。
湖,御旨賜名“白湖”。
行宮,御旨親題“白湖天宮”。
說來也是稀奇,那白湖挖成後竟是一處活泉,僅僅數日便湧出滿滿一湖清水,工匠再挖掘暗溝將多餘的湖水排出,卻又潤澤了山下農田,本是任性之為,到最後卻又成一善舉。
這南州行宮也不類其它皇家行宮的富貴華麗,依山勢而建,雖為人工卻反似是天然的宮殿,簡樸的天工中又蘊著素雅大方。
今夜正是月中,皓月如玉,清輝對映。
“這是白山成形的老山參,怎麼樣也要陛下喝一口進去。”君品玉將親自熬好的參湯小心的遞給華純然,一邊又細細叮囑了幾句。
“嗯。”華純然接過。這些日子來,日夜侍於皇朝榻邊,從不假手他人,絕豔的容顏已有些凋萎。
“陛下。”輕聲喚著,御榻中的人卻毫無反映,自那一日昏迷便不再有清醒,不過是賴君品玉的醫術及靈藥吊著一脈氣息。
低首自己先喝一口參湯,然後扶起皇朝哺進去,如此反覆,半個時辰後才將一碗參湯喂完。
拾起絲帕,為他拭去唇邊沾染的湯法,看著那消瘦幾漸不成人形的容顏,心頭痠痛難當。
“好清的一湖水啊!”
驀然,一個清若風吟的聲音悠悠傳來,傳遍行宮內外。
華純然手一顫,呆住了。
榻中昏迷不醒的人一動,忽然奇蹟般的睜開雙目。
“陛下!”華純然驚喜的叫道。
“她來了。”那雙金眸此刻燦燦生輝。
“是的。”華純然嫣然一笑。扶他起身,為他著裝。
皇朝穩穩的踩在地上,然後捧起枕畔那無瑕白玉雕成蓮形的玉盆,一步一步矮健的往外走去。
華純然含笑目送。或在他心中,那人永遠是攬蓮湖畔那踏花而歌臨水而舞的蓮華天人。
行宮內外的侍衛雖被那突如其來的聲音驚起,但並未慌亂,依各就各位,只因宮門前的掃雪將軍鎮定的揮手令他們退下。
依山一湖,月夜下波光粼粼,倒映著宮燈如火的行宮,仿如天庭瑤宮,那臨湖而立的白衣人便仿是天外來客,不沾塵埃。
一步一步接近了,這個身軀仿不似自己的,病痛全消,輕盈御風般。
素衣雪月,風華依舊。
清眸含笑,唇畔含譏。
時空彷彿倒轉,依是荒山初遇的昔日。
“我來了。”
白衣迎展,黑髮飄搖,彷彿是從夜空走下。
他看著她,然後,彎腰,玉盆滿滿一盆清水,捧到她面前,看著她。
她看著他,然後,綻顏一笑,若夜曇初開,暗香浮動,纖手浸入盆中,掬一捧清水,淋灑臉上。
“我洗了。”濯水的容顏更是清極。
他淡淡勾唇,玉盆脫手,似一朵白蓮飄於湖面。
“我走了。”她看他一眼,轉身離去。
“風夕。”脫口喚道,那離去的背影一頓,回首。
“這些年……”有無數的語,有無盡的意,卻只得吐出這三字。
“我知道。”她燦然一笑,飄然而去。
他目送那背影隱於夜空。
“陛下,回去吧。”不知何時,華純然已至身旁。
皇朝抬首,月色如銀,霜華瀉了一天一地。
“牽朕的馬來。”他忽然道。
華純然訝然卻依喚侍衛牽來了御騎。
撫著駿馬暗紅的鬃毛,皇朝一翻身,瀟灑的落於馬背。
倨馬眺望,山下萬家燈火,遠處山巒層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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