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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之年的眼睛是略淺的棕色,即使是在酒吧昏黃的環境裡也乾淨明亮,只是那看似通透的眼睛,沈歸晚卻從中捕捉到了一絲細微的算計和冷漠。
這個男人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麼隨和體貼。
沈歸晚的沉默落在杜之年的眼裡,被解讀成了拒絕的意思。
「如果你不喜歡,今天也可以只是喝一杯。」杜之年聳了聳肩,無所謂地說到,「我更想跟你發展長期關係。」
他伸手準備收回房卡,在越過酒杯時,指尖碰到了沈歸晚的手背。
杜之年抬起手,示意沈歸晚先動。
沈歸晚沒說話,沉默著端起酒杯,將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
酸甜柔順的液體滑過喉嚨,冰涼中帶著一絲辛辣,沈歸晚的腦袋裡忽然騰出一片淡橘色的雲,將他腦袋裡各種嚴肅沉重的畫面擠了出去。
「嗒」的一聲,空了的杯子被放回桌上,沈歸晚拿起桌上的房卡,站起身對杜之年說:「走吧。」
杜之年看著空了的酒杯間,臉上的笑容加深了些。
他和調酒師打了個招呼,跟著沈歸晚一起離開了酒吧。
杜之年訂的酒店緊挨著酒吧,步行路程不過五分鐘。
兩個人前後走進電梯,杜之年按下樓層後,靠在扶手上打量著沈歸晚。
沈歸晚站在離他半步遠的地方,神色平淡,臉上沒有一點表情。
尋常來開房的小情侶這個時候已經摟在一起了,但處在同一處密閉空間裡的兩人不僅沒有任何親暱的舉動,甚至沒有一點要聊天的意思。
這樣的氛圍太古怪了,怪到杜之年覺得他們是來談公事,不是來做其他事情的。
他思索著與沈歸晚拉近距離的方法,剛抓到一點靈感,電梯忽然停了下來。
「叮——」的一聲後,電梯門緩慢地開啟。
沈歸晚抬腳邁出電梯,踩著酒店走廊的地毯,鞋跟和地毯的絨毛摩擦著,發出沙沙的聲響。
杜之年看著他瘦削的後背,忽然靠了上去。
他摟著沈歸晚的肩膀,把人往懷裡一帶,指著走廊的右側,說:「房間在那。」
陌生的身體靠在背後,手搭著肩,微熱的體溫透過布料滲了進來,沈歸晚有些不習慣,但他輕輕動了一下肩膀,沒有掙脫杜之年的懷抱。
沈歸晚被杜之年半摟半抱帶到了房間。
隨著門「咔噠」合上的聲音響起,玄關處的燈亮了起來,杜之年也露出了真面目。
他把沈歸晚按在牆上,扯開風衣的腰帶,神情微妙道:「沈歸晚,除了上次在醫院找茬的那個,你還有過幾個?」
沈歸晚後背的淤青敲在牆上,肩胛骨傳來一陣鈍痛。
他皺起眉,冷聲反問道:「這重要嗎?」
沈歸晚驟變的態度讓杜之年意識到自己不該繼續這個話題。
他收起臉上的表情,換上迷惑性的微笑,「不重要,你也沒問過我有過幾個前任。」
他們不是戀人,不問對方的私事是基本的禮貌和底線。
沈歸晚抿唇不語,杜之年又湊上去和他接吻。
在踏進這個房間以前,杜之年就知道沈歸晚無趣,卻沒想到他連線吻都不會,吻技差到幾乎為零。
熱吻本是雙方試探虛實的開場,但沈歸晚從一開始就被杜之年奪走了主動權。
他被杜之年抵在牆上,仰著頭艱難地呼吸著,喉嚨間發出一聲難耐的吞嚥,溫熱的鼻息落在杜之年的鼻樑上,像討好的示弱。
杜之年鬆開沈歸晚,咬著他濕潤的唇,沉聲問:「他親過你嗎?」
沈歸晚半倚在牆上,低著頭喘了一會氣,「如果有的話,你會嫌棄嗎?」
「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