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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笑,但目光卻牢牢地盯在車壁間的明珠上。
“繆文”自始至終,面上都帶著他那一份慣有的微笑,而此刻他面上的笑容,卻越發開朗。
因為他知道自己又抓住了一個對手的弱點,他相信自己若是向這個弱點進攻,一定可以攻到對方的心臟。
程楓、林琳,卻無言地交換了一個眼色,這夫婦二人數十年寢食與共,自然心意相通,此刻不約而同地暗暗忖道:“這少年果然有些‘血水’,也不在我夫婦跟他來這一趟。”
原來“鴛鴦雙劍”性最貪財,如今雖已家財萬貫,卻仍不時出手做些不要本錢的買賣。
車中二人各有所思,但面上卻俱滿面笑容,似乎談得十分融洽,大有頃刻便已知己模樣。
談笑之間,車行忽頓住了”。
程楓方待伸手去拉車門,車門卻已自開,門外垂手肅立著個白衣家丁,恭身道,“公子回來了!”
程楓向外一望,只見車馬竟停在一棟巨宅面前,硃紅的大門,青銅的門環,此刻霍地敞開,門內庭院深沉,一眼望去,當真是其深如海。
於是程楓。林琳,夫婦兩人再次對望一眼,兩人的嘴角,不自覺地都有一絲得意的笑容浮起。
穿過一條碎石雨道,進了垂花門,兩邊是抄手遊廊,正中是穿堂,堂外放著一面紫檀木架的大理石屏風,轉過屏風,便是三間廳房,廳後又是正房大院,正面五間上房,皆是雕樑畫棟。
程楓夫婦與“繆文”並肩走入大廳,只聽一陣宛轉雀鳴,原來兩邊遊廊廊上,競掛滿了各色畫眉鸚鵡。
程楓近年來頗知享受,衣食住行,俱都選用的精品,但此刻見了這等庭院,才知道自己所謂“養尊處優”的生活,和人家一比,實在算不得什麼,心中又不禁為之惶然若失。
進入正廳。迎面便是一方赤金墨龍青地大匾,匾上寫著龍飛鳳舞的四個劈巢大字,寫的是:“滿堂富貴。”
用意雖俗,字跡卻殊不俗,亦不知是何人手筆。
匾下一張大紫檀雕嫡案上,放著三尺多高的一具青綠古銅鼎,懸著待漏隋朝墨龍大畫,一面是整金彝,一面卻是個精緻生光,似是水晶,又似是琉璃玉盆,地上卻肩”兩排十六張楠木圓椅。
又有一付對聯,乃是烏木聯牌,鑲著鏨金字跡,寫的是:“座上珠璣昭日月;堂前脯敝煥煙霞。”
字跡清秀挺逸,與匾上的那四個劈巢大字,顯然不是一人所書。
兩旁窗前,卻擺著一對對的梅花小几,几上更是琳琅滿目,美不勝收,有古趣盎然的文王鼎,滿綴翠玉珠寶的匙筋香盒,有稀世難求的珊胡美人覦,有幾可亂真的翠玉瓜果。
一眼望去,但覺這大廳這中俱是寶氣珠光,無論任何人走人這間大廳,都定然會有如在山蔭道上,目不暇給的感覺。
程楓雖然見多識廣,至此也不禁為之失色。
只聽“繆文”含笑道:“嘉興城並非小可久居之地,此間也只是小可臨時落腳之處,是以粗糙簡陋,在所難免,還請賢梁孟休得見笑。”
程楓目光一轉,哈哈大笑道:“此間若還是粗糙簡陋的話,世上只怕再無華廈了。”伸手指向堂前那方赤金墨龍大匾,又自笑道:“依在下之所見,這廳堂也只有‘滿堂富貴’四字,差可形容。”
立刻之間,又擺上一桌酒菜,自然亦是珍鑄滿桌,水陸並呈,這些菜餚雖然不是十分珍貴之物,奇怪的是他怎能在如此深夜,頃刻立就!
夜色更濃,酒筵自終。
程楓、林琳,被引到後廂的三間耳房。臨窗一面大床,上鋪猩紅毛毯,正面沒著大紅金錢蟒引枕,秋香色金錢蟒大條褥,兩邊又是兩張梅花小几,陳設之華麗,便是他夫婦花燭之夜的洞房,亦無如此鮮豔考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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