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凍瘡倒是尋常,只是他身子骨兒也不壯實,我怕他遭了風寒。新衣若能早兩日做出來,也能早兩日更好的防著寒不是。”
“聽聞婆婆縫做衣裳的手藝好,我便厚著臉皮求著過來了。”
孫婆子聽兩個孩子過來竟是託她做衣裳的,心中有些意外。
不過知曉人前來勞她幫忙,她反倒是心頭覺著鬆快。
“做件衣裳事小,說甚麼勞煩不勞煩的話。以前寶哥兒他娘在世的時候,我倆便時常一起做針線活兒,她呀,沒少給我這二姐兒三哥兒縫做衣裳,如今她去了,我與寶哥兒做衣裳是應當的。”
孫婆子說的是實心眼兒的話,憑著往日裡跟孫氏的情分,她心裡一萬個樂意給蕭元寶做衣裳,只是……只是怕蕭元寶那個後孃秦氏不樂意。
她吊起眉梢:“你說等秦娘子回來,她這是上哪兒去了?”
祁北南如是道:“帶著朝哥兒回孃家去了。”
“回孃家?都快小年上了,這關頭上如何帶著孩子回去了?”
孫婆子訝異。
祁北南未與旁人言秦氏的長短,曉得交淺言深,只道:“我也不知,許是孃家那頭有甚麼要緊的急事兒,這才在年節上趕著回了。”
孫婆子默了默,沒當即應話,許是心中有了些猜測。
只怕是祁北南投奔來蕭家,那秦氏心中不快,這才在年節上撒氣回孃家了。
不怪孫婆子這般想秦氏,她對這婦人可沒甚麼好印象。
當時孫氏沒了,蕭大朗也跟著消沉了好長時間,孫婆子怕蕭護想不開,勸慰他為了孩子振作起來。
一年後為著年幼的蕭元寶,蕭大朗花費了一大筆禮錢,聽聞給了那岳家足足二十貫錢續絃了這姓秦的寡婦人,自帶來了個孩子不說,要的禮錢竟比那頭婚的黃花大閨女還高出一籌來。
孫婆子唏噓,她知蕭大朗用錢一概是沒個把門兒的,以前孫氏在的時候便沒少說他。
只要這續絃的婦人品行好賢惠,那多給些禮錢也沒什麼,偏是這婦人還不是個良善的。
起初她嫁過來,孫婆也親善的與她來往,不想人面上笑嘻嘻好不親切,背地裡卻是壓根兒瞧不起他們方家。
有一回她包了兩枚熟雞卵說拿給蕭元寶吃,在院門外頭親耳朵聽見秦氏與王朝哥兒嫌說方家窮得很,拿著那不值錢的東西貼著蕭家獻殷勤,卻從蕭大郎手裡討著貴的米肉吃。
什麼算盤打得精,窮人會吸血云云……
孫婆子臊得一張臉通紅,家裡是窮,可她跟老頭子與蕭家往來從未有過這些念頭。
蕭大朗十日有八日都在山裡,蕭家便是秦氏一個人把著,她再是不好意思踏進蕭家的大門去。
大人間就此淡些也就罷了,小孩兒間歡喜一道頑,她也沒阻攔過。
只是誰曉得秦氏竟也不滿孩子間繼續耍,硬是誣說他們家二姐兒和三哥兒手腳不乾淨,偷拿了王朝哥兒的吃食。
孩子還小就叫人蓋上偷的名兒,這叫孩子以後怎麼辦。
人窮志不可窮,孫婆子實在受不得名聲被毀,便與秦氏爭執了一場,至此再沒了往來。
她也不知這些事蕭大朗曉得還是不曉得。
常言道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親,便是她知曉了秦氏的品性,瞧著人夫婦倆日子過得和睦,她哪裡好去到蕭護跟前說親氏的長短。
說到底人才是一個屋簷下過日子的,夜裡睡一個枕頭上,她這般外人說的話蕭大郎不一定信了去。
爭辯起來,還是她秦氏得理。
末了,蕭護再來,方家對他便十分客氣起來,一概送的米啊肉的,他們萬萬是不敢收。
也不讓孩子們再一道上頑了。
這朝祁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