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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受了這個現實。
她素來就是個熱愛生活的人,只要還活著,她就會存有一份希冀。她覺得,左成總有厭煩她的一天,她也一定能等到那一天。
有了這種認識,林覓一下子就輕鬆了不少。她素來最不缺的就是耐性。
來醫院報道的第一天,就從重症監護室裡轉來了一個15歲的少年。
那少年叫作沈冰,長得很漂亮,一雙大大的眼睛忽閃忽閃的,很能招人喜歡。他因為開摩托車出了嚴重的車禍,導致重度腦外傷,除了腦袋,身體的任何部位都不能動。
林覓在這家醫院是擔任醫師,和以前的治療師不通,她是不用給病人做訓練的,但她有時還是會給病人做做按摩什麼的。
沈冰目前是所有病人裡年紀最小的,林覓對她自然會格外關照一些。
沈冰很可憐,住院好多天了,身邊就只有護工一個人陪他。直到第七天,他的母親才來看他。
而那個女人,竟然就是林覓見過的周太太。
☆10、同眠
從浴室裡出來,林覓手裡拿著一條毛巾輕輕擦拭著頭髮上的水珠。
這條毛巾非常柔軟,用起來舒服且不掉毛,比她以前買的毛巾都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林覓拿出電吹風機想要將頭髮吹乾,卻沒想到自己的手一抖沒拿穩,電吹風機就這樣從手上滑了下去。
林覓一聲驚呼,一是被嚇了一跳,二是她的手很疼,可能抽筋了。
然而電吹風機並沒有如她所預料的那樣掉到地上併發出“嘭——”的一聲重響,而是被陡然伸出的一隻大手給接住了。
林覓的那張小臉寫滿了錯愕與驚恐,她愣愣地望著左成一臉鎮定地將電吹風機放到桌上,琥珀色的雙眸寫滿了不敢置信。
左成出現得太過突然,而且她方才根本沒有覺察到他站在自己的身邊,他怎麼會那麼迅速準確地出現並接到電吹風機?!
然而左成並沒有給林覓思考的時間,只是一雙黑眸緊盯著她那隻右手,寒聲道:“你的手是怎麼了?怎麼會連電吹風機都拿不動了?”
林覓伸出另一隻手揉了揉痠麻的手腕,低著頭有些唯唯諾諾道:“可能是因為今天給病人做訓練的時間太長了,手痠就使不上力了。”其實她方才洗頭的時候兩隻手已經就有些發疼了。
“你現在不是醫師嗎?為什麼還要給病人做訓練?”左成冰冷的聲音裡透著一股怒氣。他知道林覓原先作為治療師的工作很辛苦,一般的女人都是吃不消的。林覓這樣的小胳膊小腿,根本就不適合給病人做那些訓練。他就不懂林覓已經身為治療師了為什麼還要去訓練病人?!
左成清楚,這肯定是林覓自己想做的。他交代下去的事,別說她科室裡的主任了,就連院長都不敢指使她做什麼事。
其實左成從很早開始就一直站在林覓的身後觀察她。他這次去香港處理了些生意上的事,今天傍晚剛剛回來。只是他也不懂為什麼明明是在自己家,他也要隱藏起來。
或許是為了給林覓喘氣的機會兒吧。她實在太怕自己了,每一次看到他即使刻意掩飾也被他看出了那一雙眸子裡的緊張與恐懼,他想想就覺得不舒服。
左成自己都沒有發現,在對待林覓的時候,他變得少有的耐性和小心翼翼。
林覓默不作聲,因為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也不懂左成為什麼會那麼生氣。
林覓也沒有多喜歡治療師的工作,她是人,不是機器,肯定會覺得累、會覺得辛苦。但是她明白,十五歲的沈冰對於她來說和一般的病人不同。
這自然不僅僅是因為他的年紀最小的緣故,事實上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沈冰已經成為了她心靈上的某種慰藉,她對他越好,就越能得到靈魂深處的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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