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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午飯,我早早睡下,約摸傍晚時分,我醒來,是被樓下的喧鬧吵醒的。想來,必是新進的傢俱到了,添置給新房的。
我想蒙頭繼續睡,卻響起了敲門聲。
這種變態的拍門法,只能是顧向陽。我開門,他一身西裝革履,謙謙君子的穩重模樣。儼然,那個無聊幼稚的少年,是會長大的。
&ldo;別來無恙,喬恕。&rdo;他又笑,我最是無法捉摸的笑。
是不是每次看到我,他想到的就是他死去的親愛的媽。如果是這樣的,那就太可怕了。
我後退一步:&ldo;你滾的真是挺利落。&rdo;
他明顯一怔:&ldo;呦,這是有怨言了呀!怎麼,不滿我的不告而別,想我了?&rdo;
我的腦仁開始&ldo;突突&rdo;跳:&ldo;你有什麼事麼?&rdo;
他環顧四周,最後坐在吊床上,把視線放在海綿寶寶的衣櫃:&ldo;你藏在那裡的存錢罐,我給拿了。&rdo;
&ldo;原來顧總經理如此閒,還有空來和我敘舊。&rdo;
次日,喬氏會所裡賓客雲集。我身著白色小禮裙,穿梭在一眾花紅柳綠間,一不小心,目睹了上流社會的奢靡繁華。
而此時湧現在我腦海的,是大西北那座破爛的希望小學裡,孩子們清澈如水的眼眸。
我徑直上樓,來到新娘的房間。
米嘉一襲白婚紗曳地三尺,見我進來,似有吃驚:&ldo;一早聽說你回了老宅,如今才露面。&rdo;
&ldo;真美。&rdo;我說。
她愣住,隨即淺笑:&ldo;謝謝。&rdo;
同為女人,我恨不得米嘉。只是我同顧向陽一樣,得饒人處不饒人。
喬威的房間在走廊的盡頭,我走過去。因為高跟鞋並沒有穿的很習慣,所以發出不和諧的音響,迴蕩在安靜的走廊裡。
停在門口,我放在門把手上的指尖在顫。良久,我推門而入,看到坐在書桌旁看東西的喬威,戴著眼鏡,耳鬢,隱隱滲透著白髮。
看到我進來,他摘掉眼鏡,說:&ldo;你來了。&rdo;
&ldo;爸!&rdo;
他的臉色微變,不知是不是我看花了眼,他的下頜好像微微抖動了一下。可他始終是沒有答應:&ldo;下面太吵了?&rdo;
我湊上前,彎腰:&ldo;有點。不過爸爸在看什麼?&rdo;
喬威見我走過來,連忙合上一個黃色牛皮紙外皮的本子,說道:&ldo;這不是你該看的東西。&rdo;
這個本子我是認得的,媽媽的日記本。在她生前的照片,和米嘉給我的那份文件裡,都出現過。
&ldo;如果我說,我知道這是什麼呢?&rdo;我搬了凳子坐在喬威對面,與他一桌之隔:&ldo;媽媽的日記本,對吧。&rdo;
他大驚失色,那是把心裡最陰暗的秘密暴露在陽光下時的不堪,和扭曲:&ldo;你都知道了些什麼?&rdo;
我說:&ldo;所有的,你想像得到的,和想像不到的。&rdo;
他的腦門青筋突起,眼神變的犀利:&ldo;喬恕,你想做什麼?&rdo;
我淺笑一聲。為什麼要問我想做什麼,不是該回答你做了什麼嗎?我忘記了,習慣了掩藏秘密的人,是害怕坦白的。
&ldo;你殺死了我的爸媽。&rdo;我的目光對上他,又說:&ldo;我絕對不相信那是一場純粹的事故。&rdo;
聽罷,喬威癱坐在椅背,桌前的牛皮本子墜地,發出清脆的聲響。沉默良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