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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一直到了2004年10月,綠區咖啡和綠區小商品街發生爆炸後,美軍才加強了戒備,px第一次有了站崗的。我憑著臉熟,進去了好幾次。有一次換防,來了個生面孔,看見我堅決不讓進,說沒有dod(departnt of defense 美國國防部)的通行證是不能進去。我說不可能,我前幾天剛進去過!
門口站崗的美國兵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他告訴我,不可能,他們早就接到通知了,不允許任何非美籍的人員進去。我拿出了一堆超市小票給他們,美國兵驚詫地笑了,揮手放我進去了。看來美國兵挺講人情的,不過在戰場上,這也許不是件好事,太容易犯錯了,說不準哪個炸彈就這樣混進去了。
2004年12月21日,摩蘇爾軍營發生爆炸,22人死亡,19名是美國人。這之後,px開始增加了大量的保衛裝置。2005年元旦後,我就再也沒有去過px了。
綠區,綠區 5殺 兔
薩達姆時代的皇宮(現綠區所在地),曾經是小動物的天堂,方圓5平方公里的範圍內,放養著大量的梅花鹿,野鴨,兔子。美軍佔據綠區以後,這些小動物無家可歸,很多都死掉了,有少數一直靠流浪和偷吃頑強活著。我們常常在偏僻的角落裡看見這些小傢伙頑強的身影‐‐其中,最讓人難忘的是一隻兔子。
這隻兔子幾乎是和我們同時進駐綠區&ldo;中國龍&rdo;餐廳的,在我們完成二次裝修之後,1000美金鋪就的草坪成了兔子的天堂。餐廳打烊之後,我們常常在牆角看見肥兔矯健的身影。&ldo;薩達姆&rdo;不滿自己辛苦操勞的草皮成為兔子的晚餐,數次組織人力進行圍捕,動用了拖把棍子、板凳腿等等兇器,都可恥地失敗了。
4月份我來到巴格達之後,這隻兔子的活動日漸猖獗。某次圍捕,我負責守住院門,那是兔子惟一的逃跑出口。這隻肥兔被&ldo;薩達姆&rdo;追趕得興起,竟然毫無懼色地向我撲來‐‐這哪裡是兔子,分明是老虎。
那次圍捕以兔子嚇得我奪路而逃告終,但同時也深深激發了我們一定要抓住它的決心。為了徹底堵死兔子的惟一逃跑路線,我們準備了一個鐵欄,放在門邊,隨時準備堵死它逃生的必經之路。不久後的一個夏日夜晚,這個熟悉的客人最後一次走進了我們的院子。
那次圍捕中,我們可恥地使用了車輪戰術。從劉磊開始,&ldo;薩達姆&rdo;、彭廚師輪番上陣追趕兔子,每個人追趕5分鐘。等到最後我上陣時,兔子已經筋疲力盡了,被我順利捉拿。
從發現到被活捉,歷時6個月,這隻兔子終於被捕。餐廳的女孩子非常善良地要求把它養在臥室,結果這個東西奇特的臭味很快就讓她們不能忍受了。而我們這些大老爺兒們則在餐廳打烊、喝完悶酒後,把所有的門封死,放出兔子,然後像獵狗一樣追兔子取樂,現在想想這太卑鄙了。在它被捕後的一個星期,彭廚師終於產生了殺兔改善伙食的念頭,並最終獲得了我們的一致支援。
沒想到,這次殺兔成為了彭廚師的夢魘‐‐大概是怕弄髒了草坪,他站到了院門口,拎著菜刀,提著兔耳,僅僅用了秒就收拾了這隻肥兔。正準備剝皮,阿拉伯鄰居撒拉(祖拜的小舅子)怒吼著沖了上來,一把奪下彭廚師的菜刀,揮舞著四下砍殺。小彭大駭,轉身跑進屋子大聲呼救。我和劉磊趕緊出來奪下他的菜刀,按住這個傢伙。他一邊大喊一邊哭泣。這時候,鄰居的阿拉伯婦女也開始出來指手畫腳。阿拉伯話聽不懂,但也能猜出個大概,不外是說小兔子如何可愛,我們如何殘忍。我看著陣勢不對,又怕撒拉胡鬧攪了生意,只好匆匆出血,掏出50美金把撒拉打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