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獨愴然而涕下(第1/3 頁)
很顯然,來不及了。
就在王勃捶胸頓足時,李裹兒寫給武則天的信,已經離開了房州,正在被送往長安。
說到這寫信,還要從她上次偷偷在貢品裡夾帶說起。
李顯夫婦是等武則天送的書法博士到了房州,才知道李裹兒竟然偷偷的給武則天寫了一封信。
他們倆自然是震驚的。
更震驚的是,除了嫌棄李裹兒的字醜之外,武則天讓人傳話,說李裹兒下次給她寫信,直接交給驛者就行。
她專門讓驛站撥出了一隊人馬,負責祖孫的通訊。
所以現在只要李裹兒想,隨時能往長安寫信。
李顯不知道母親此舉有何用意,因為武則天雖然與孫女通訊,還送了一些小玩意兒,但那是每個孩子都有的,也看不出對裹兒的特別。
但要說武則天不特別吧,又給了她“密摺奏事”的權利,還不允許旁人窺視。
若李裹兒是男孩子,或者是男人,這種機會無疑可以成為政治資本的一部分。
可她只是個小女孩兒。
與其給她隨便與皇帝溝通的權利,還不如直接把她接回京城。畢竟後者起碼能讓李裹兒的物質生活更誘惑些。
除此之外,女兒那種出人意料的做事和說話方式,李顯真的很擔心她在信中寫了什麼不能說的事。
他甚至都懷疑,這是不是母親另外一種監視自己的方式?
然而,相較於大人們的惴惴不安,李裹兒自己倒是覺得能摸清武則天的心思。
她只是覺得有趣而已。
自己這個奶奶,是個百無禁忌的人。
活到她這份上,這世上的大部分事情,已經不需要再考慮,合不合適,有沒有先例。
只要她想,她能把自己的兒孫關到老死,也能給貶謫在房州的孫女一個直達天聽的機會。
她做事情,向來隨心而行,不用去管其他人怎麼想。
真是讓自己羨慕的狀態啊。
不愧是自己想要成為的女人。
面對這種機會,李裹兒並沒有什麼刻意裝乖討好的心思。
自己與祖母段數相隔太遠,太過刻意的賣弄只會引起她的懷疑和猜忌,甚至是厭煩。
而那位的厭惡,可是有雷霆萬鈞之勢,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住的。
所以她就做個普通的孩子就行了。
她最初只是想把老師的身份過個明路。
如今目的已經達到,與奶奶的親近是意外收穫,那獲利多少都是純賺,賺不到就賺不到,不需要為這件事打亂自己原有的步調。
於是李裹兒直接將那個通訊渠道當做了樹洞,想起什麼就寫點什麼。換牙了能寫,做新衣服了能寫。姐姐妹妹們打架扯頭花了能寫,吐槽父母對自己管制太多了也能寫。
做小孩子,就要有個小孩子的樣子。
小孩子原本就是說話沒有重點且注意力容易被轉移的啊。
但她偶爾在書信裡,也會寫些正事。
例如這次。
她說的借錢之舉,並不是一時興起,而是認真思考了之後,覺得可做,想做,然後再做的。
按照她的習慣,自然先要彙報給奶奶一通,把自己如何想到做這件事,為何要做這件事,打算如何做這件事講清楚,然後,伸手,要錢要人。
王勃以為她只打算放貸,是小看了她,她是打算做個錢莊的。
唐代公主做生意的並不少,李裹兒自己原本也是開過錢莊放利錢的,姑姑太平公主的生意做到了蜀地,後輩中的和政公主,更是做生意賺錢賺到能幫哥哥養軍隊,幫父親修陵墓的地步。
所以流程李裹兒並不陌生,她知道這第一需要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