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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也不肯把那一年多發生的事告訴杜敬璋。她知道杜敬璋在查這一年多的事,但是她不能明白為什麼大家都不肯說,這“大家”裡甚至也包括了她自己。
抱著東西回了南隅,最終她覺得自己找到了答案:“因為就算告訴他,他也還是杜敬璋,不是杜和。別人敘述中得來的不是記憶,只能是故事,所以我不願意說。”
這只是屬於她自己的答案,而別人……她是不知道的。
很多時候,很多決定不說正確與否,只能說合不合當下的環境與時機。不論是喬致安還是言行雲,他們做事都有一套準則,但更多的人是沒有準則、沒有原則、沒有底限,甚至是沒有下限的,極端追逐利益的人通常沒有道德可言。
黃昏時,太平裡一扇朱漆大門緩緩迎著斜陽開啟,從這扇門裡光明正大走進去的,正是入京後前來應詔的六王爺。他和慧思公主既是堂兄妹也是表兄妹。
“王兄一路風塵土辛苦了。”慧思公主還是那般的嬌豔,那豔色中帶著些許妖嬈之氣,一行一動之間顯得格外風姿誘人。
而六王爺似乎是視若無睹一般,恭敬地行了禮,漂亮的臉上露出十分燦爛的笑來:“皇妹還是風采依然,這些年在沉國難為皇妹了。”
這是很正常的親戚間來往,甚至六王爺來前還特地去跟宮裡的老太后說了,說是:“家母聞說臣入京,便讓臣入京後去看慧思公主。”
六王爺的母親和慧思公主的母親是嫡親的姐妹倆,所以這也名正言順,老太后當然答應了。
此時,兩人入了正廳裡,又是一通禮來讓去,各自坐下後,慧思公主和六王爺依舊維持著良好的儀態,只是眼神與眼神的交接之中,透著非常多不同尋常的東西。
不多會兒,慧思公主摒退了左右,說道:“都下去吧,我領著王兄在外邊兒看看,園子裡的菊花開得正好,王兄可願移步一觀?”
聞言,六王爺身體往前微微一傾,笑道:“早聽說公主園子裡種的菊花天下無雙,自然是要去看一看的。”
說罷兩人起身,使女和侍衛們自然退了退,這是府裡當然不會出什麼意外。六王爺和慧思公主前一後出了廳裡,沿著曲折昏暗的小徑往一側的花園裡走,兩人一路靜靜地越過迴廊、越過曲亭、越過小橋,到菊花深處時,才停了下來。
停下來後,慧思公主烏黑漂亮的眼珠子如黑珍珠一樣看著六王爺說:“王兄,這些菊花像不像我離京那年的模樣,你還記得那時的樣子嗎?”
“記得,不過我記得這裡應該有幾株紫盞,那兒應該有一叢茗煙,再在那樹上種上三兩株雪涯就是當年的情景了。”六王爺一邊說著一邊指著院子裡幾處,說話間存著十分地認真與懷念。
卻忽見慧思公主如小姑娘一般笑出聲來,像銀鈴兒一樣清脆響亮,笑著笑著看向六王爺說:“敬玠,這裡沒人不用再端著了。”
說罷,慧思公主就如同燕子一般撲進了六王爺杜敬玠的懷中,表兄妹從古至今就是天底下最曖昧的關係。當年六王爺在京中學習多少年,他們倆的曖昧關係就保持了多少年,寂寞而有不受寵愛的少女就此對那樣禁忌的戀情難以割捨,抵抗過、捨棄過、但終情釀成了不計後果與無所顧忌。
抱著懷裡的慧思公主,杜敬玠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手輕輕地碰觸著慧思公主的眉眼,眼神溫和且柔軟:“玉兒,你回來了。”
“嗯,敬玠,我回來了,我活著回來了,完好無損的回來了。敬玠,在沉國我沒有一刻不想念你,沒有一刻不想回來像現在這樣被你抱在懷裡。好在……好在我終於回來了,敬玠,他們欠我們的,我們終於可以一一收回來了。”慧思公主由著杜敬玠的手指掠過她的眉眼、鼻尖乃至下巴和鎖骨,她的眼裡有恨,深切地恨。
只見杜敬玠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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