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女尊文裡的病弱表哥(四十五)(第1/2 頁)
傷筋動骨一百天,養傷的過程格外漫長,歷時一月,林惜背上的傷口漸漸結了痂,慢慢開始好轉,只不過就如同太醫曾經斷言那般,她如今雙腿無力,行走坐臥間都得靠別人攙扶。
不過比起長孫硯的憂心忡忡,林惜在知道自己很有可能下半輩子都站不起來過後,倒是表現得格外樂觀。
“你莫要太過憂心,我自己的身體我清楚,後脊處的傷雖看著嚴重,但卻也並非無藥可治了,只要將養得好,也是能站起來的。”
看著眼前替自己繡著護膝,愁眉不展的長孫硯,林惜不由得伸出手,替他將一縷垂下的髮絲別回耳後,溫聲安慰道。
可長孫硯卻彷彿沒聽見這話一樣,依舊只是垂著頭,和手裡的護膝較著勁兒。
見他沒反應,林惜鍥而不捨地開口道:“等我好了,秋獵之時,騎馬彎弓,替你獵一頭赤狐回來,做披肩可好?”
長孫硯依舊沒反應,只是手裡的針卻遊走得越發迅速起來,一個不留神,便扎破了指尖,嫣紅的血滴迅速在布料上洇出一道深色的痕跡。
“哎呀,怎麼這麼不小心,疼不疼?”林惜見狀,忙一把拉過他的手,輕輕吹了吹,又取過一邊的帕子替他擦去血珠,而後便準備取過放在一邊托盤上的傷藥替他抹上。
可還不等她伸手,卻忽然感覺到手背傳來一陣溼意,緊接著長孫硯帶著些沙啞哭腔的聲音在屋子裡響起,“能不走嗎?”
林惜聞言,輕嘆一聲,伸出手托住他的下巴,將他的臉抬了起來,不出所料,果然瞧見了他一雙紅得厲害的眼睛。
“這麼久了,我是該回林府了,刑獄司也還有一大堆事務等著我處理呢。”林惜託著他的臉,動作輕柔地替他拭去眼角的淚珠,柔聲解釋道。
在長孫府休養了一個月,長孫枚和盧玉玠終究還是趁長孫硯不在的時候,委婉地朝林惜提起了讓她回自己府上的請求。
雖有些捨不得長孫硯,但林惜卻也能理解這兩人的想法,畢竟她與長孫硯尚未成親,如今藉著養傷的名義在長孫府住了一個月,雖長孫硯壓著下人不讓他們將外面的訊息傳進來,但林惜卻還是從淮雲的嘴裡將如今京城的流言都聽了個七七八八。
無非是說什麼兩人尚未成親就住到了一起,還日日形影不離,簡直是傷風敗俗,有悖倫常,她雖然惡名在外,早就不在乎這些虛名了,可卻也得替長孫硯考慮。
況且自己這傷是因為万俟長歌而造成的,雖過錯全在万俟長歌身上,她也因此咎由自取,摔斷了一條手和一條腿,還被貶為了庶人,但到底万俟長歌還是和酈帝有血緣關係的親女。
酈帝雖如今沒說什麼,還給林惜賜下了不少珍稀藥材,甚至在知道她可能站不起來後都沒有罷掉她刑獄司的官職。
但若是她一直住在長孫府裡,那酈帝豈不是每日上朝見著一次長孫枚,就要被迫想起一次因著自家女兒而半身不遂,重傷不能挪動,只能暫住在未來老丈母孃家的林惜嗎?
君恩如露,轉瞬即逝,最是經不起消磨了,如今在酈帝心中,林惜和長孫硯還是被自家女兒坑害的受害者,但難保哪一天她忽然就原諒了万俟長歌,那林惜如今一直待在長孫府的行為不就成了她最好的發作理由了嗎?
因此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都到了林惜不得不離開長孫府的時間了,只是兩人雖心底都清楚,但到底還是捨不得,尤其是長孫硯,自從聽林惜說這兩日就要離開起到現在,已經是哭過多回了。
他自己也知道,自從經歷了這一回過後,他對林惜便多了一份近乎病態的依賴,時時刻刻都想和她待在一起,且每每一想到她吐著血還要將自己護在懷裡的場景時,便要眼紅落淚。
尤其是在為她翻身上藥之時,看著她明明痛得身子發抖,冷汗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