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女尊文裡的病弱表哥(二十八)(第1/2 頁)
“噗呲!”盧玉玠這話剛一說完,便有人忍不住笑出了聲。
張家夫郎狠狠瞪了那笑出聲的夫郎一眼,不著痕跡地扯了扯身上的衣料,心下一陣惱怒。
他家妻主張閣老雖和長孫枚一樣,都是內閣重臣,但出身背景卻有著天壤之別。
不同於出身於百年大族長孫氏長孫枚,張閣老家境貧寒,家中務農的母父靠著家中幾畝薄田以及聘掉四個哥哥的出閣禮錢才一路供養她入科舉,進仕途。
張閣老倒也爭氣,中進士,入翰林,熬了二十來年,最後成為了一朝閣老,不過她性子清高耿直,常常將文人風骨掛在嘴邊,又不善經營置產之事,因此即使做到了一朝閣老的位置,日子卻也還是過得緊巴巴的。
若是如此倒也罷了,偏生她聘的夫郎卻是個最愛華衣美服,珍珠瑪瑙的大俗之人,與不願沾染半分銅臭的張閣老恰恰相反。
張家夫郎與張閣老相識於微末,同樣也是出身鄉野,或許是早些年過夠了苦日子,在張閣老成為閣老之後,他自覺自己閣老夫郎的身份也隨著水漲船高,因此開始逐漸顯露其愛慕虛榮,好逸惡勞的本性來。
無論是吃的穿的還是用的,都要比著官家夫郎的做派,要最時興的來,可張閣老每月的俸祿就那麼點兒,他再怎麼榨也只能榨出那麼點兒油水,於是又沒錢又想要排場的他便在衣裳頭面上下足了功夫。
買不起蜀錦,那便用松緞,反正顏色都大差不差;打不起赤金鐲子,那便用金包銀,反正從外面看起來都一樣亮;珍珠粉太貴,那就買鉛粉,塗上臉不都一樣白嘛……
可儘管這些次一等的物件已經夠便宜了,但京城米貴,居大不易,儘管張家夫郎費了不少功夫,將自己折騰得夠嗆,但能拿得出手的東西也就只有那麼幾樣。
偏生他又是個最愛往各種大小宴會里扎的,因此便常常出現同一件衣裳或首飾他卻在不同的場合穿戴了數次的情況。
若是尋常時候,各家官眷都知曉他家中境況,又顧忌著張閣老的身份,只在私下嘲笑兩句也就罷了,可今日他卻偏偏要挑事撞到長孫硯的面前來,因此盧玉玠也就毫不客氣地反擊道。
“雖說陛下厲行節儉,但到底如今四海昇平,國裕民強,張家夫郎到底是閣老內眷,大可不必如此儉省。”
若說京城眾多夫郎中張家夫郎最討厭誰,那便是眼前掛著一臉假笑的盧玉玠了。
原因很簡單,在自己節衣縮食,連買枚素銀簪子都要猶豫半天的時候,同為閣老夫郎的盧玉玠卻能眼都不眨地包下整座金樓的首飾,而後毫不在意地擺擺手,讓同行的夫郎們任意挑選。
“我家大人感念聖恩,素來節儉,又一向清廉,從來只守著朝廷的俸祿過日子,自是不同長孫閣老一般廣交好友,進項頗多。”感受到四周眾人的目光不時在自己頭頂和身上掃過,張家夫郎臉色漲紅,卻仍不肯就此罷休,反唇相譏道。
聽出他話裡潑髒水的含義,盧玉玠面色冷了幾分,“張大人自是兩袖清風,可其他人卻倒未必,若是我沒看錯,張家郎君耳上墜著的是金玉樓的琥珀紅珠吧?”
“據說那紅珠只棗核大小,一顆便要十金,而他耳上這兩顆光澤紅亮,足有珍珠大小,又以錯金法鑲成了耳墜,拿下怕是要不下百金吧?”
“可閣臣每季俸祿不過三十金,張家夫郎倒是有一番拳拳愛子之心,即使不吃不喝大半載,也要為令郎添上這樣一對耳墜。”
堂內眾人聞言,頓時將目光紛紛投向了張家夫郎身側的張家郎君,果然見他兩側耳垂之上分別墜著一枚琥珀紅珠耳墜,那紅珠色如硃砂,紅豔欲滴,叫人一瞧便知道是稀罕物。
正如盧玉玠所言,張家清寒,連赴宴的衣裳首飾都是穿了又穿,用了又用,可如今張家郎君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