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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著手裡的帕子;擰緊了眉頭;轉過頭去看那說得有些雲淡風輕的汀蘭…
“你不是手裡有東西麼?可以拿去救人呀?”她繼續輕笑;勾起唇角的溫度和窗外的雪花似的冰涼;”哦;錯了;你那是要留下來救八爺的;對吧?”
“……”她那仍舊痠痛的手;下意識地抽搐了一下;丟開了手裡的帕子;轉過身去警戒地看著那站已經準備推門離開的汀蘭…
“這聲提醒;就當是你提醒我;我叫什麼名字的回禮了。”汀蘭最後瞥了她一眼;舉步跨過了門檻…
“哐啷”一聲盆砸在地上的聲音;讓正順手幫她帶上門的汀蘭淺淺一笑;撩起了群擺;撐開了傘;下了臺階…
沒管那被她撞翻的盆子;她直接撲上了床鋪;把一直壓在枕頭下的荷包扯了出來;連同那塊已經許久沒有用過的玉佩一起踹進了口袋;一口氣衝出門檻;腳一踩進雪裡;卻先滑了一交;一個紮實地載進雪裡;冷得她下意識地把手往懷裡的暖爐那裡鑽;正要起身的腿卻突然軟了似;怎麼也直不起來;她伸手去摸剛放進口袋裡的荷包;卻一觸到那從昨天開始就擱在她口袋裡的紅包;就猛得撒了手;兩隻手急忙縮回來;抱著懷裡的暖爐瑟瑟發抖…
她沾沾自喜過;因為康熙大人不愧是康熙大人;他能算到;她需要這東西;所以;把它交給了她;她以為有了保證;所有有恃無恐;好象很囂張一樣地進了宮;因為她有定心丸;她以為;最壞的結局;不會掉到她腦袋上;她以為;還有挽回的餘地;她以為;熬過去就好;這都是她以為的…
她怎麼會知道;表面平靜後的波濤暗湧;她總覺得九爺是個生意人;管得無非是生意場的事;不會同這些扯上關係;最壞也不會如何;她的歷史果然是太差勁了…
“……早知道;多啃兩本書了…”她咬著唇角;看了一眼天色;手一撐地站起了身子;深呼吸了一口;任由冰冷的空氣鑽進肺裡;扯出一絲硬生生的痛;邁開腿;就往宮門口跑;直到看到宮門口那幾個站崗的兵哥哥;當然;不是她第一次逃出宮門的那幾個;而她也沒再同第一次一般;嚇得連鞋都跑掉了…
“哪個宮的?”
她也不做聲;只是拿出那塊玉佩;秀給他們看;一副不太合作的態度;那幾個侍衛看過了玉佩;再打量她一陣;終是開了口:”請吧。”
她愣了愣;不太相信輕易過了關;不太相信她可以大搖大擺地走出去…她為難地邁出了步子;正要往外挪…
“等一下!”
她幾乎立刻地轉過身去;看著那讓她立在原地的侍衛;嚥下一口唾沫;等著他接下來的話語…
“玉佩;請您收好。”那侍衛將玉佩還給了她;繼續站他的崗…
她看著被交到手裡的玉佩;嘲弄地扯出一絲笑;她還真是有夠卑鄙無恥的…有那麼一瞬間;她是不是希望自己有個藉口;被攔下來;或者因為態度不好;或者因為雍正大人的玉佩不管用了;或者沒趕上九爺;然後;她就有機會為自己開脫;為她齷矬又自私的念頭開脫…
她將玉佩塞回口袋;不可避免地碰到那躺在她口袋裡的紅包;她依稀記得;那隻在她臉頰上擦拭而過的馬蹄袖;那從他的掌心擦過的溫度;那不是假惺惺;那真的不是她的假惺惺;那麼;這一刻;她是不是應該走得義無返顧一點;再瀟灑一點;再飄逸一點?
她看著面前的門檻;吸了吸鼻子;並起雙腳;跳了過去;腳一落地;就飛奔起來;不給自己任何思考的空間;冬天的雪地又厚又滑;她就這樣連滾帶爬地跑進了九爺府;府邸的大門開著;不同往日下人進進出出的熱鬧,她考慮不了太多;直接跨過門檻就往九爺的書房裡跑…
一腳踢開了只是虛掩的房門;急忙尋找九爺的身影;卻聽見一聲稚氣未脫的嗚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