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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夜深，整個營區內只有站崗計程車兵是清醒的。站在許文庭對面的周暮臨雙手背在身後，緊握著拳頭，刻意壓抑的情緒已經到了臨界點，一觸即發。

許文庭的同意，卻打得他措手不及。

&ldo;你想調職，我不阻止了。當年你把救了我一命，這也是我欠你們家的恩情，明天寫報告吧。&rdo;許文庭點上一支煙，狠狠地吸了一口。&ldo;那個姑娘，是個好女孩。如果打算定下來，給我寫報告，我幫你去申請。&rdo;

和許文庭相處的這幾年，周暮臨從來沒見過如此頹廢的他。眼前這個男人不論調兵遣將還是日常訓練，都是冷靜得不行的人，現在卻為了他一退再退。

&ldo;回去吧。&rdo;

許文庭把菸頭掐滅在菸灰缸裡，無力地擺著手，讓他離開。

&ldo;這孩子，跟他爸一個脾性。隊長啊，你兒子沒白生，跟你一樣當了隊裡的精英，你在那頭，估計也安息了吧。&rdo;乾瘦的中年男人皮質椅子上，看著窗外的黑夜，嘆著氣道。

周暮臨離開了辦公室，心裡卻憋得慌。明明得到了教官的同意，心裡卻使不上勁，悶悶的。

這次申請調職，確實是他衝動了。但如果能換來遲朝的笑容，那麼這決定也算值得了。

回到宿舍，強子還沒說。同寢室的人都睡著了，就他一個人傻愣地坐在床上，屈膝等他回來。

看到他進門，無聲地招了招手，把人拉去了陽臺。

&ldo;臨哥，你調職的事，是遲朝希望的嗎？&rdo;強子雖然看起來傻愣傻愣的，但在感情上比周暮臨清醒不少。

周暮臨知道他要說這個，也不打算繞彎。搖著頭否認：&ldo;是我自己想的，我想給她一個安穩的家，調職是最好的選擇了。&rdo;

&ldo;臨哥，你知道我大學那個女朋友吧。就前兩個月，她跟我說分手了。她說，不想再過著那種有男朋友，卻比沒男朋友還慘的生活。我們這種人吧，看不見前途，生死未卜的，妹子不願意也是正常。當初慫恿你去追嫂子，也就覺得人就活這麼一輩子，總不能畏畏縮縮，啥也不幹就死了。&rdo;強子整天嬉皮笑臉的，到了深夜卻成了一個適合談心的人。

&ldo;行了，知道是你自己的意願我就沒話說了，祝你跟嫂子百年好合啊。&rdo;強子拍了拍他的肩，自己回到寢室的床上。

有時候，真兄弟只要一個拍肩，就全都懂了。

……

隔日，強子起床的時候就看到周暮臨換上了作訓服，收拾整齊坐在床上看著他。

&ldo;臨哥，你這是？&rdo;強子揉著眼，不敢相信。

周暮臨走過去伸手掀開他的被子：&ldo;起床，不是說八點集合嗎？&rdo;

強子抓著自己的被單，驚恐地看著他問：&ldo;教官不是說不用參加這次任務了嗎？&rdo;

&ldo;我臉皮厚，等會跟教官重新申請，就算是調職也等這次任務結束以後再說。&rdo;周暮臨長腿一搭，靠在床架上雙手環胸地看著他。

能和周暮臨一起出任務，強子自然是開心的。手腳利落地從床上起來，把自己收拾乾淨了又馬不停蹄地往集合點趕。

兩人剛到沒多久，許文庭便出現了。

背著手走過來的許文庭看到隊伍中站著的周暮臨，眼底閃過一絲驚訝，走到他面前，語氣嚴肅地說：&ldo;我不是說了，這次的任務你不用參加嗎？&rdo;

&ldo;報告教官，昨天晚上我想通了，現在想申請加入。&rdo;周暮目視前方，挺起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