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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問：&ldo;怎麼才能不排斥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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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句做了個支離破碎的夢。

他又夢到了那個暑假。

一會兒是張啟銘喜悅的臉，他喊著：&ldo;句號走啊，打遊戲去。&rdo;

一會兒時張啟銘受傷又難過的臉，他說：&ldo;滾啊，我不想看見你。&rdo;

場面混亂極了，好多聲音在耳邊，有餘句的爸媽，張啟銘的爸媽，還有顧千行。

空間突然扭曲，顧千行的聲音變得渾濁，而後又逐漸清晰。

&ldo;計劃表呢?&rdo;

餘句睜開眼睛，聽到了來自現實世界的第一句話。

怎麼又是計劃表。

他迷糊地靠了半晌，才明白現下是什麼狀況。

他在顧千行的車上睡著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也不知道現在幾點，車已經停下了，這會兒外頭的馬路很安靜，前頭司機也不在了。

餘句低頭看了眼，顧千行把外套披在了他的身上。

前後的窗戶都開了縫，屬於夜晚的冷風在車裡對流，顧千行此刻仍舊坐在身邊，他腿上是電腦，手裡是手機。

&ldo;重做，你也六點前給我。&rdo;

餘句的脖子有點酸。

見顧千行把電話結束通話，餘句突然一慌，沒多想地重新閉上眼睛。

周圍安靜極了，導致餘句的聽力特別敏感。

他聽見顧千行把電腦關機再蓋上，聽見顧千行把手機丟進槽裡，吭的一聲。

接著，再次安靜下來。

餘句聽見了自己的心跳，咚咚咚在胸腔裡震動。

他還想著是不是差不多該睜眼時，突然感受到有人靠近他。

這一下，他屏住了呼吸。

他感覺到有個溫熱的東西碰了碰他的臉頰。

時間不長，碰一下就離開，而後幫他拉了一下快要滑下去的衣服。

接著，餘句的頭髮也被碰了一下。

或許，也能稱為摸。

顧千行的大手掌壓在餘句的腦袋上，輕輕一摸就往下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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