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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語氣特別平靜,可她卻從中聽出強力抑制住的悲傷和痛苦。
她不知道那段遺失的記憶裡發生了什麼,可於他而言,卻像是一場走不出的噩夢。
他抓緊她的手。
「答應我,以後不要勉強自己。」
她被抓得生疼,可是更加心疼他,點點頭,說:「好,我答應你。」
☆、第65章 插pter18(3)
其實她真的沒什麼大礙,不過江意非得堅持要她留在醫院。在醫院裡,江意幾乎寸步不離。她晚上睡覺的時候,他就蜷在沙發上,一米八的個子蜷在兩人沙發上,怎麼看都睡得不舒服。她讓他回去睡,他也不肯。手臂的傷口結痂,有時候夜裡癢得厲害,她無意識地哼哼幾聲,江意就會輕手輕腳地走過來,在她床畔一坐就是半天。
頭一回迷迷糊糊地睜開眼,見到床邊的黑影,險些嚇了一跳,他溫柔地安撫她,睡意才漸漸回歸。後來半夜幾次夢醒,下意識地探尋江意的身影,見他杵在窗邊,側對著她,稜角分明的臉上是真真切切的恐慌和害怕。
她以前從來不覺得過往的回憶能有多大的殺傷力,直到此刻,她才明白對於有些人,真的是時間也無法掩蓋的傷痛。儘管江意平時一聲不吭的,可她知道他心細如塵,他沉默卻敏感,看似冷情卻比誰都要情深,不然就不會得科塔爾綜合症。
第二天一早。
江意睡得很淺,唐眠剛從床上坐起,他就已經睜開眼,三步當兩步走前,問:「是不是渴了?」
唐眠笑了下,說:「不渴,我想洗漱下,你看天都亮了。」
病房裡遍佈溫馨,如果沒有消毒水的味道,這兒就像是高階公寓一樣。她拉開洗手間的門,江意杵在門外,大有盯著她洗漱的意思。唐眠本來要關上門的,可是剛伸出手,她就無奈地搖搖頭,問:「你想代勞?」
他跟小雞啄米式地點頭,一個跨步,繞過她,站在洗漱臺前往一次性牙刷擠出牙膏,又倒了一杯溫水,微微側首看她一眼,牙刷橫擺在洗漱杯上,雙臂一伸,直接將她抱在洗漱臺上。
她配合地張開嘴。
小時候她爹都沒替她刷過牙,第一次倒是奉獻給江意了。
他仔仔細細地刷著她的牙,神態認真,頗有考古隊清洗骨頭的架勢。唐眠忍不住笑,泡沫弄得滿嘴都是,他的神情也漸漸柔和。
洗手間的白熾燈打出光亮,他睫毛很長,像是蝶翼一樣在眼睫下鋪出一層陰影,乾燥的薄唇附近起了一圈青色的鬍渣,無聲地訴說著性感和魅力。
她舔了下唇。
不記得在哪本書看過,說對著異性做出舔唇的動作,代表性|暗示。當時她覺得不靠譜,直到今天才發現是真的。活了二十五年,第一次迫切地想要跟一個男人滾床單。
而最令她歡喜的是,這樣的感覺不是單向的。
也不知道是誰影響了誰,嘴邊的泡沫還沒擦乾,微涼的唇便傳來一股溫熱,她配合地仰起頭,讓他深入,唇齒間的交融像是有十萬伏特的電流流過四肢百骸,換來腳趾頭的蜷縮和全身的痙|攣。
一記滿足的深吻結束,她眸光如水,笑得像是兩彎月牙兒。
「意。」
「嗯?」
她的十指攀爬上他的掌心,輕輕扣住:「我就在你身邊,你不要怕。」他登時一顫,她傾前身子慢慢擁住他,「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剩下的是我們的明天。」
他們有很多很多的明天。
她腰間的手臂漸漸收緊,他渾身抖得像是驚慌失措的小獸,無聲地在她懷裡舔舐傷口。忽然,「咣當」一聲,像是什麼東西落地,她扭頭一看,立即窘迫地紅了臉。
門外站著的是……是江意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