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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依不饒地看著他，道：“真的瘦了，不過肌肉又結實了點，這兩天要好好補補。”

亦寒哭笑不得地由著我檢查他全身上下，絕口不問何謂肌肉。我總覺得，亦寒說不定是清楚我的來歷的，知道我不屬於這個世界，他只是不願意主動提起而已。

“真的瘦了，一定要好好補補。”

我放肆摸到他胸口的手被他一把抓住，他低頭深深地看著我，眼中墨綠色的光芒一閃而逝，握著我手腕的掌心熱燙得嚇人。他緩緩地鬆開手，努力用冰冷平淡的語氣道：“我會的。”

難受、痛苦、無可奈何的感覺一股腦兒湧了上來。可能是在人前實在裝得太過堅強了，也可能是十天的分離都成了我的極限。

心尖狠狠地，一陣一陣地發著疼，我猛地伸手抱住了他，雙手緊摟著他的腰，把臉深埋在他胸前。凌亂，緩急不一的心跳聲陣陣傳來，撞擊著我的耳膜，於是滾燙的淚水湧了出來。

他渾身僵硬地讓我抱著，良久，他的手緩緩扶上了我的肩膀，我覺得，我真的能感覺到他原本是想緊緊擁抱我的，但最終還是將我一把推開。

他是那麼悲痛地看著我，一點一點將我刻進他的眼中，然後全部化為刺骨的傷。那樣的在他眼中沉甸甸的痛是如此鮮明，以至於恍惚間我有種自己的痛根本不及他萬一的錯覺。

朦朧中，我彷彿回到了那世界末日般的一天，濛濛細雨打溼了他，打溼了我，浸透了所有我們共同的回憶和愛戀。記憶如潮水般湧來……

一年前。

洛南的五月，有些悶熱，溫度並不算高，可是氣壓總沉沉的，惹人煩躁。

那一天，天空灰濛濛的，卻沒有明顯的烏雲，連空氣中都瀰漫著濃重的溼氣。

那幾天，我一邊等楊毅的決定，一邊加快速度安排好雲顏他們平安撤離洛南的後路。

我知道楊毅越來越不相信我了。可能是恢復記憶的我，怎麼看都像個過於危險的定時炸彈，隨時可能危及他的皇位，所以他越來越防著我，越來越想盡辦法削弱我的實力。

不過，我知道他最終會同意我的計策，因為楊毅絕不是個仁厚、安於現狀的主。這從原來的歷史軌跡，就能看得出來。

然而這些對於現在的我來說，並不值得心煩，老實說，楊毅雖然也算得上心機深沉，但我並沒有怎麼將他放在眼裡。讓我煩躁的是，亦寒的師父，天星流劍派當代星魂——符御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我們面前，然後帶走了亦寒。這已經是亦寒走後第三天了。

亦寒曾說三個徒弟中，他師父最疼的是他。見到符御的第一眼，我就完全相信了亦寒的話。

符御跟亦寒太像了，那種像並不是指外貌，而是兩人的神韻和氣質。可以想象，符御一定是從小把亦寒帶在身邊，悉心照顧，言傳身教。

而且符御看亦寒的眼神很溫柔，臉上散發著冷冷淡淡卻如慈父般的光芒。但在他仔細審視我後，又凝神看著亦寒時，眼底那一抹責備和痛惜，卻讓我沒來由得一陣恐慌。

符御道：“藥兒說你沒有認主，我本來還不相信，原來竟是真的？”

我知道藥兒就是當日在水霧國皇宮中被我撞見的亦寒的小師妹，也是符御的女兒。她隨母姓谷，是天星流劍派此代唯一的“司成”，也就是所謂的監察者。

當年，在我還未失去記憶時，曾偷聽到亦寒和谷藥兒的對話。再加上亦寒後來告訴我的，我才終於瞭解了天星流劍派的全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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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前塵往事（2）

傳說中的天星流劍派並不龐大，他們紮根在伊修大陸最神秘、從未有人成功闖入的無極山上，派中只有幾百個天資過人的弟子，卻又擁有一套完整的管理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