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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場鴉雀無聲。
賀蘭集聽得怔了神,他下意識的側目去看崔鶴唳,只見往日裡如一尊殺神般的修羅將軍現在面無表情,神情依舊冷漠如昔,可他知道,這人的心底不知醞釀了一場怎樣的疾風驟雨。
李霽神色幽暗隱晦,卻是第一個撫掌之人,眾人見燕王殿下如此,也慢慢從方才的不可思議與發人深省之中回過神來。是以,撫掌之聲如雷貫耳,在焦山別院之中經久不衰。
應嘉讓說完之後才顯得尤為緊張,聽著那些自發於心的讚嘆,她的手心已經冒了一層薄汗。於是還要硬撐著端莊大氣的模樣落落大方的回坐在蒲團上。
與嘉讓方才燦若桃李,春風撲面的感覺不同的是,靜嫻已然是臉色發白。
卻不是因為應嘉讓說她月露風雲,所出之題毫無意義,而是因為倉廩實而知禮節,她是大齊的公主,她享受著大齊女子最高的待遇,卻沒能有一顆寬以待人的真正高貴者的心,她好像突然知道了為什麼父皇會喜歡靜和姐姐,原來不止她溫良恭謙,乖巧聽話而已,她才是有著公主最應該有的品貌
紀瀾燦沒有想到的是,應嘉讓並沒有正面去回答靜嫻所出的辯題,而是直接推翻辯題,各個擊破著她們心裡那點見不得光的小心思。
而她是否有沒有回答得上已經不重要了,而是所有人都已經被她牽著鼻子走,都認同了她的那一套言論。她知道應嘉讓沒能贏過自己,卻已經贏得了人心,已經沒有比這個還重要的了。
紀瀾燦看著簾幕那邊飄渺虛幻的李霽,那個布滿了她密密麻麻心事的男子,突然覺得天地轟然倒塌,少女的驕傲碎了一地,怎麼縫補都無濟於事了。她不能輸,輸了便是無用!
紀瀾燦還想出聲反駁,卻被上首的賢妃娘娘一記眼刀制止。紀瀾燦對上那雙洞察一切的眼睛,不由瑟縮,隨即不甘的嚥下了這口氣。
宴席散去,崔少夫人的名聲大噪,已然有不少世家夫人想要同嘉讓結識。崔鶴唳卻沒顧上這些,沉厚震顫的低醇男聲在嘉讓身旁響起,「隨我回府。」
嘉讓沒有多說什麼,看著他神色如常,便乖乖跟上。
馬車裡的兩個人,依舊是沉默的,崔鶴唳目光沉沉的看著她,他的妻子身上有一種自成一體的氣質。
自在卻不閒散的悠然大氣,與不爭不搶的淡然富貴氣。
可今日卻一下打破了他對她最淺顯的看法,一個女子,最強大的武器便是美貌與智慧,最富有的品質便是良善,可最難得的性情卻是堅韌進取,滿腹正直,同時內心強大,不然今日怎會為了維護他崔家,做了她平日從未為之的事?
崔鶴唳不知為何突然想到了那日書案上她標註的那頁紙,或者,她亦是個有夢想的女子
「將軍為何這樣看我?」女子面色帶著羞怯的水色嫣紅,很是清媚勾人,雖然是夫妻,可嘉讓被他注視得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崔鶴唳原本還正襟危坐,此時這副女子天真的引誘之態讓他看得心悸,卻沒有預料之中的邪火四起,好像只要她對他說話,他便會立馬軟下心腸,珍而愛之。
看著這雙漂亮得不真實的眉眼,還有下方近在咫尺的櫻粉丹唇,她抹了一層薄紅,襯得容色嬌艷欲滴,唇形精緻小巧,唇珠水潤飽滿,看得人直想一逞口腹之慾。崔鶴唳沒有剋制自個兒,低下頭便輕柔的一親芳澤。
「唔」還未來的及驚呼的嬌顫立馬被男人吃進腹中,這麼猝不及防的一個吻前面還是彌足珍貴的剋制溫存,到了後面,嘉讓眸中帶淚,眼尾泛紅,被糾纏得氣喘吁吁。好生磨人,竟咬破了她的唇角,這讓她怎麼見人?
這個漫長的纏吻漸漸停下,嘉讓也如同被驟雨澆濕的白梨花,分外純潔的糜艷。
嘉讓瞬間不想理他了,虧她方才舌戰群雄,一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