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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嘉讓抿了抿唇,有些糾結,「蘭荇,你說我日後若是嫁進了姜府,會不會和現在一樣,天天困在府裡」
應嘉讓撩起車簾,看向外面的碧藍天空,此時艷陽高照,枝頭翠鳥脆生生的啼鳴。她忍不住心中喟嘆,著實有些羨慕。
蘭荇有些為難,「蘭荇不知,可蘭荇知道,小姐在平都的時候是個活潑性子,現在卻沉鬱了不少。」
「天高地闊,欲往觀之,囚於堂屋,觀之不得。」
「小姐」蘭荇哪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小姐看的話本,學的樂曲,習的課業,哪一個不是天高任鳥飛,海闊任魚遊。而她身為女子,空有滿腹才情與遠方,卻只能囿於應府這一方小小的堂屋。
終於到了芝山,應嘉讓向觀裡的道長見過禮,換過一身青衣道袍,便駕輕就熟的往阿翁的靜室走去,庭院外灑掃的居士笑著同她說道:「明湛居士上山去了,福主可要去?」
「多謝居士,要去的。」
應嘉讓對芝山很熟悉,謝過居士之後,吩咐蘭荇將她的靜室打掃一番,獨自前去山間。
五月是芝山道觀閉觀的日子,整個月都不會接待遊人,所以上山的夾道上很是安靜,時不時還會出現一兩個道觀裡採山泉水的小道士。小道士見到她都會甜甜的叫一句「福主姐姐」。
應嘉讓從山上往下眺望,這一刻心裡平靜了許多,也沒有那般沉悶了。
山間的清泉,鳥啼,微風,這一切無拘無束的事物都讓她感到渾身暢快。
她看著不遠處的竹齋,這裡住著一位長年閉觀清修的老道長,阿翁若無事,也會上山來同老道長對弈。
應嘉讓扣響院門,裡頭卻沒有人。
「殿下,該下山去了。」江公公在李霽一曲畢的時候,趕緊見縫插針,生怕擾了主子。
「今日不回了。」
江公公一愣,這是要在竹齋過夜?看著七殿下的架勢,這架綠綺非給他彈斷了不可。
李霽輕輕用搽了香脂的錦帕擦拭著綠綺,眼神卻飄忽沉鬱,江公公知道殿下如今心情不美,斟酌著說道:「殿下不若讓世子的人去尋那位姑娘?」
自那日上元節見過那名彈奏《蘭藏謠》的姑娘之後,殿下便念念不忘,雖沒有明言,卻安排了多名暗衛前去打探。
可那位姑娘彷彿憑空消失了一般,這都小半年了,依舊是沒有任何訊息。定國公世子賀蘭集有一支專門培植的情報勢力,但是為了尋一個臉都沒見過的姑娘就實屬大動干戈了。
李霽沉思了片刻,就在江公公以為七殿下不滿他窺探了自己的心思而惴惴不安之時,李霽倏爾一搖頭,「罷了。」
上一回老四明裡暗裡說他們給他準備了個天仙似的女子,上元節那日指不定又是哪一位好哥哥使的手段。
江公公下了芝山,李霽坐在蒲團上,手執著那日從女孩兒面上揭下來的小狐狸面具,那抹靈動窈窕的身影隱隱綽綽的在他腦子裡揮之不去,真像一隻狡黠的小狐狸,磨人得緊。
竹齋外山風呼嘯,而他耳邊不受控制的又盪起了那道綿綿細膩的呢喃,與記憶深處母親在他耳邊的呢喃有所不同,沒有幽怨,沒有眷念,更多的是少女細細密密的心事。
李霽嘲諷一笑,他怎的竟聽出了那「別有用心」的女子的心事,實在匪夷所思。
應嘉讓在山間尋了個遍,也沒找到阿翁,眼下天色漸黑,她若再不下山去,恐怕要摸黑下山了。
天公不作美,正當她準備沿著小夾道往下走時,一陣狂風大作,吹得她險些站不穩,而就在這一瞬的事,天空竟下起了大雨,應嘉讓隱隱約約看見竹林裡有一座小屋子。立馬加快腳步跑去避雨。
院子很是雅緻,種著幾株矮桃樹,還有幾盆不知名的奇怪花葉。應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