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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湘到底面子薄,接不住他們的世故話,趙孟成應酬道,「是的,我改日還要孝敬您,您選地方罷。」
王院也不拿喬,「行吧,叫你父親準備好茶餅等我吧。」
趙孟成送對方離開,等再折回來的時候,老太太已經安排到加護病房。看護不肯家屬全圍在這裡,只准留一個陪床。
唐文靜便主張她留下,兄嫂一家都回去吧,還有香香和趙孟成。
趙孟成沒管唐家那一家子,只招呼顧湘出來說話,「你母親這裡這幾天肯定是離不了了,我隨你回去替她拿些衣服換洗用品來,外婆這裡暫且安穩,有情況特護會通知的,你明天也還要上班,先回去,全窩在這裡也不是個生意經。」
他還有下文,「家裡還有事沒完呢……」
顧湘整個腦袋像個碾米機一樣,有東西進來就又機械地碾掉了,她懼怕醫院的一切事物,怕外婆出事連同著媽媽也跟著難過,怕一條命沒了,好像能把她們全拽走的那種恐懼感。
小時候外公去世,停靈在家裡,她眼睜睜地看著一個人躺在那裡,其餘人都在為了這條生命的咽息而忙碌,那時候她覺得是場悲劇,如今看,是場荒誕劇。
人沒了,還忙給誰看。
她忽地醒神過來,「什麼事?」哦,對,那什麼鬼嚇人的東西。
今日這一遭,顧湘才真正意識到紀紜口裡說的趙家的人脈。
因為趙孟成母親桃李滿的緣故,因為趙家兩代仕途經濟的緣故,他們的子女多多少少能得益些什麼,人情往來上面。
白天還要上班,顧湘是自己開車回去的,她和趙孟成一前一後到家,準備上去的時候,他說等個人。
凌晨一點多了,「等什麼人?」
不多時,薄冥的夜色裡,有人深一腳淺一腳地從巷子盡頭走過來,身後披露著陰鬱的影子,光這一面的相貌硬朗端正,但也透著足夠的城府與計算。
趙孟成介紹對方姓孟,是他母親那頭的叔伯兄弟,早年是幹刑偵的,因傷壞了一條腿,乾脆辭去公職自己出來做生意了。
他們這一輩從日字,對方單名一個晗。
孟晗小時候跟著姑姑後面上語言課,小隊伍裡也有趙孟成,彼時大家都喊他孟成,彷彿這樣他也是孟家的了。這些年過去,孟晗還是戲謔他為師兄,就是因為補課那會兒,趙孟成比他早進去三天。
「說吧,什麼樣棘手的事?」孟晗開門見山,大半夜吆喝他來查勘。
趙孟成拋煙給母家兄弟,「我聽著太邪乎了,又怕對公查不出什麼所以然,他們要按章程辦事。你曉得我的,我不要章程,只要結果。」
兩支煙在夜色裡飄忽地燃著,繼而,三個人一齊上了樓。
唐女士說得沒錯,饒是好生生的人,十分的心理準備,看到那醃臢東西也即刻生理不適起來。
太可怖了,黑森森,就是詛咒,像棺材一般地詛咒。
孟晗跛著腿走近蹲身下來,煙吸得急,一簇長長的灰掉在地板上,回頭跟師兄說,「不是血,是食用紅色素,但皮毛是真的,」孟晗帶著手套,檢視一番,「上好的兔毛,裡襯也是緞子的,這鞋子不便宜哦……」
說話人詰笑一聲,「師兄,經驗來看,是小把戲,上不了檯面的玩意。」玩意是指人。
趙孟成卻寡著一臉,「你就說你能不能告訴我結果吧?」
「你什麼時候報警?」孟晗反問。
「你走之後。」
「行吧,反正我比他們快一步告訴你就可以了。」
趙孟成淡漠地點頭。孟晗告訴師兄,這盒子是個假物流,查不到底單資訊的,想必是託人送上門的,即便查到人也未必查到元兇,這種恐嚇物件他經手的太多了,有些追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