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頁(第1/2 頁)

燕七娘隨手把玩著發梢，輕描淡寫道：&ldo;我們本沒想殺他，是他自己找死，非要找人來殺我們。他覺得那些蒼蠅著實煩人，便問我要不要一勞永逸。我說好，這才殺了他的。仔細想來，那算是我第一次殺人了，也正是從那時候我才知道，原來殺人，這麼管用。&rdo;

燕七娘的話裡有兩個&ldo;他&rdo;，一個是上官毅，另一個，想必就是帶她走的那個人了。她當時不過只是一個不滿十歲的女童，憑她一個人的力量，肯定是躲不過上官毅僱來的眾多殺手，但那個&ldo;他&rdo;又是誰呢?

&ldo;他是誰?&rdo;宋天敬問道。

燕七娘望著宋天敬黑白分明的眸子，他微微上挑的眼像極了那個人，她有一瞬間的晃神，直到宋天敬又問了一遍，才回過神來。

&ldo;你只需要知道，上官毅他該死，就足夠了。&rdo;

如果燕七娘所言非虛，那麼上官毅的死確實怨不得她，就是不知道她跟上官雷的說法究竟孰真孰假，宋天敬開始後悔自己摻和進來了。

&ldo;既如此，你殺了上官毅也算是報了仇了，就放上官雷一命吧。&rdo;

&ldo;我要真想殺他，你以為他還能活到今日嗎?是他自己非要找死，我有什麼辦法?&rdo;燕七娘很是不屑。

這話倒不假，昨天他們也在場，燕七娘一開始確實是沒下殺手的。

&ldo;那你到梁州做什麼?&rdo;宋天敬問道。

&ldo;殺人。&rdo;

&ldo;你怎麼又要殺人?&rdo;宋天敬被她氣得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

&ldo;我說了，我殺的都是該死之人。&rdo;燕七娘眯起微微上挑的鳳眸，目光凝聚在順水而來的一艘小船上，朱唇輕動，&ldo;來了。&rdo;

&ldo;什麼來了?&rdo;宋天敬順著她的方向看去，橋下的水道上果然駛來了一艘船，見燕七娘動身準備跳下去，慌忙拉住她不許她動，&ldo;你又要殺誰?他又為何該死?&rdo;

燕七娘看他又急又氣，誓要問出個所以然來的樣子，不禁覺得有些好笑，破天荒地解釋了起來：&ldo;這艘船裡坐的人叫竇年，家中雖不算富庶，但尚可以維持生計，還能有些盈餘。可他卻親手溺死了四個女兒，就為了給以後的兒子省下口糧，你說這樣的人該不該殺?&rdo;

燕七娘殺人從不解釋，今天一破例就破了兩次。

宋天敬是江寧宋家的公子，從小便被人捧在手掌心，哪裡知道這世上還會有這樣的事?為了生兒子，就把女兒溺死，這在他看來是不可想像的。

&ldo;所以，你還要阻止我嗎?&rdo;

宋天敬訕訕地鬆了手，不再管她。

說話間的功夫，小船已經穿過天橋，駛到另一邊去了。燕七娘自腰間摸出一把飛刀，朝小船擲去，飛刀自窗而入，隨即而來的便是一聲慘叫，小船上一下鬧了起來。

殺人真的能夠解決問題嗎?宋天敬不知道，也說不清楚。他忽然覺得，這江湖，這世界，沒有他想像的那麼有趣了。

第十七章

宋天敬回到客棧的時候，孟進之和上官雷早已經回來了。上官雷就是躺著躺著覺得手臂實在疼的緊，便去找大夫開些止疼的藥，沒想到大家這麼關心他，還特地出去尋他，又是感激又是抱歉。

宋天敬張張嘴想問問燕七娘說的究竟是不是實話，可又覺得沒意思，便作罷了，左右他們不再插手就是了。

第二天一早，錢老闆又派人來請了一回，這次他們沒有推辭，用過早飯便跟李管家一起去了錢府。

錢府位於梁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