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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繞道,還有幾條路可走?”葉長風沉吟著問。
康楊二人對視一眼,康佑直接道:“只有一條。其餘的都是遠路。”
“先去看看罷,再作計較。”葉長風示意藍珊移開手掌,站立起來,長長吐了口氣,“突然被迫改道,能走的路又只有一條……這是兵家之忌啊。”
康楊二人行伍多年,葉長風所說之意自然明白。然而糧草又非珠寶貴器,體積龐大運送不便,誰會把主意打到這上面來?都不信會有意外。但他二人此刻受葉長風節制,上司發話,豈會反對,都含笑立了起來,吩咐親衛牽馬準備。
一行十數人,快馬如風,不多時便來到被泥石堵死的山口。葉長風當先勒住韁繩,凝目打量眼前雜亂無章的景象。
山道一線,原本蜿蜒自峽谷中穿過,兩壁山石聳立,威視耽耽,地勢甚惡。或因連日大雨引發了山洪,多少泥砂石塊都被衝了下來,牢牢地堵住了山道最狹窄的一段,不要說糧車,就連單人匹馬也通不過。
看不出有否人力的痕跡,葉長風在馬背上忖思,一時拿不定主意。若要令士兵挖泥開道,實不知要花費多少時日;若要轉路而行,不知為何,心中隱隱約約,總有不妥之感。
突如其來一聲鳴箭,呼哨竄上天空,眾人一驚,才起警覺,對面山道,身後叢林,已齊刷刷現出一排勁裝漢子來,俱手持弩弓,日光下明晃晃不知多少箭矢正對準了他們。
山頭高處,一道逆光身影緩緩策馬而出,腰背挺直,氣勢說不出的迫人,語聲也同樣沉穩:“長風,別來無恙。”
只有極細心的人,才能從那極平靜的聲音中聽出一絲不尋常的激動,可惜急亂之下,誰也未曾留意。
葉長風此刻,心痛倒要大過震驚,凝視著那張英氣十足的面容:“當真是你。”
“是我。”不知肖想了許久的重逢場面,唐悅瞧著葉長風更顯清瘦的身形,驚愕不信的眼神,心中一疼,幾乎把持不住,當眾便想將久別的情人摟在懷裡,好好愛他一番,勉強剋制住,微笑道,“草色煙光裡,我們終還是不能在那樣的季節再遇。”
葉長風壓住紛亂心緒,漸漸鎮定下來:“你今日來,是為了?”
“劫糧。”唐悅悠然吐出兩個字,他立得高,已可遠遠望見糧車附近人影攢動,顯然是即將動手,不由一笑,“長風,這計策是專為你備下的。換了旁人,見此路不能行,早改道了,但我料你性子細慎,定不會輕作決斷,而要來實地看過,所以才特意帶了人馬,在此處等你。”
“你果然知我。”葉長風淡淡道出一句,言者聽者,卻都不知是何滋味。敵我分明,葉長風早知會有陣前相見的一日,想不到來得竟如此之快,心底又會如許刺痛。
枕蓆間曾如此恩愛宛轉,柔情萬千的一張臉,此刻竟是這般疏遠陌生。回看四周刀劍相逼殺氣凜然,葉長風只覺人生反覆,黃梁易醒,什麼事都不可輕信,慘淡一笑,再無法多言。
康楊二人不知其間暗潮洶湧,見葉長風無語,楊副都頭性子直率,脫口罵道:“大膽惡賊,連皇糧也敢劫,不怕殺頭抄家,誅滅九族麼!”
區區喝罵,唐悅自不會放在心上,他原只想劫了糧草便走,將這幹人留與朝庭處置,但見了葉長風,卻再也挪不開眼光,情人面上神色由驚疑到悽苦,也都一一收在眼裡,越看越是驚怕,知葉長風誤會已深,若放任他去,不迅速開解,還不知會變成怎樣。
心念一轉,決定將葉長風一併劫走,到時放出風聲,說葉長風官匪相通,早歸順了自己,料天下雖大,除了自己翼下,也再沒他容身之地。
只是事後要如何安撫長風,唐悅此刻卻是想也不敢去想。他訊息雖靈通,也不知葉長風已服醉飛花毒酒,性命懸於